完全把赢勾肉眼可见的心疼视而不见。
低头看东媖委屈的在他怀里蹭眼泪,蹭得眼尾绯红一片,可怜又委屈的样子,殷许用手背给他蹭了蹭,低声哄:“之前不是说想吃羊吗?等下给你做羊吃。”
东媖抽抽噎噎:“要吃孜然的!”
都哭成这样了还记得吃,殷许真的被逗笑了,低头用额头蹭了蹭漂亮的金发,好声好气的答应:“好,就做孜然的。”
耐心把小龙崽哄好,土蝼也被僵尸们非常利索的捆了起来,送去了东媖之前挑好的院子。
这村子在山脚下,老早就空了,被僵尸们盘下来改成物流公司,还有几栋靠山的屋子没住人,收拾收拾就可以住,就是没通电没通水。
殷许只好从背包里拿出包湿纸巾,让小龙崽坐在院子里扬起头,蹲在他面前给他擦脸。
小龙崽的皮肤嫩,粗糙擦一下就红,被土蝼赶着跑了一圈脏兮兮的,湿纸巾上黄乎乎的。
“等下吃完土蝼……”殷许正要说他们连夜回去,后边想到现在飞都要申请飞行航线,话就顿住了。
倒是东媖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土蝼?不是羊吗?”
“是土蝼。”
昆仑之丘的土蝼,模样像羊长四角,只吃人。因为英招跑到昆仑之丘镇守,被圈养起来逼着吃草,这只土蝼一闻就是没吃过人肉。
只吃草的土蝼会比吃过人肉的要嫩,有种未成年的青涩,肉嫩鲜美,因为不是真的羊本身没有羊膻味,无论怎么做都好吃。
东媖扁嘴:“难怪那么吓人。”
当时他从羊圈路过,只是瞥了一眼,这只土蝼就撞开门追着他跑,力气特别大,把几个僵尸都撞飞了,赤红着眼冲着东媖狂奔,那羊角顶墙一顶就是一个大坑。
东媖顿时就慌了,现在还有点惊魂未定。
“马上就给你出气。”
殷许擦了擦手,找僵尸们借了套餐具,磨刀的时候特意让东媖坐在土蝼旁边磨。
“刺啦——刺啦——”
一声一声,磨刀霍霍,把土蝼吓得瑟瑟发抖,可怜巴巴嘶吼,竭尽全力谄媚的蹭东媖的手背:“嗷!嗷!”
一双眼湿润润的看着东媖:大佬,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大佬!
东媖盯着它,它就俯身学羊咩咩几声,贪婪的眼神变得柔软无辜。
“你不要这样看我呀……”被这种可怜、人性化的眼神盯着,小龙崽轻声嘟囔,不自觉就四处张望。
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小龙崽猛然一颤,熟悉的呼吸在耳边响起。被男人从背后抱着,宽大的手掌覆在他的手背,殷许垂眸按着他的手一下一下,把刀磨得响亮。
东媖就只顾得上看男人了,他略偏着头,看着男人冷淡俊逸的侧脸,狭长的凤眼在垂眸是略略收紧眼尾,越发上挑出凌厉的弧度。
衣领在动作下空荡荡的晃动,锁骨与喉结一览无遗,明显又晃眼,在动荡中吸引了视线。
土蝼在这对狗男男的威胁下,面对越磨越亮的刀瑟瑟发抖。
呜呜呜,早知道就不追这条龙了。
给个痛快吧球球了。
见土蝼恐吓的差不多了,噌噌几声,殷许快手磨了两下刀,浇水洗了洗摸摸小龙的脑袋把人赶一边去了。
“好了,去给谢先生打电话让他来拿东西。”
“好哦。”东媖摸了摸头,茫然的眨了眨眼,口中乖乖答应一声。
看着殷许收拾刀具、磨石丢进盆里,扛起土蝼去赢勾的院里。
赢勾正深陷在白先生居然就在身边的恐惧中,九州府恶名在外,说不准哪下就觉得僵尸可以尝尝,眼见他扛着土蝼进屋,本能就缩了缩脚。
“先、先生这是?”
“杀羊,小龙崽见不得血。”殷许声音无情,利索的拿起刀把土蝼一摁。
唰——
手起刀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动作之迅猛熟练,没有让衣服沾染一丝血,反而血溅院落,血腥味冲天。
有年轻的僵尸闻到这个味道,就开始失控暴燥。
赢勾也变了脸色,他站起身危险的盯着殷许,眸光闪动。
殷许还在动作,他像是没有察觉到此刻微妙的气氛一般,手起刀落把肉一块一块的分好,骨头一块一块的剁下。
“谢青志很快就来,你该怎么说,懂?”他眼眸微挑,动作漫不经心的收捡骨肉,一双黑眸中溢满了奇异无机质的冷感。
那种出乎人性之外的疏离与淡漠感,令赢勾头皮发麻。
赢勾知道,小龙崽不能见血是假,他这是在威胁自己。
而自己,也真切的为之恐惧。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