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间传来陌生触感的时候，姜意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站在姜意对面的戚宴清发现他像个鹌鹑的举动，替他翻好衣领后收回自己的手指，“冷？”
吓得不轻，死里逃生，姜意：“不冷。”
直至戚宴清主动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后知后觉的姜意才意识到对方似乎的确只是单纯想要帮他翻个领子。
想到自己方才过分大惊小怪的举动，姜意抬头冲戚宴清露出了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转身坐回身后的沙发上，戚宴清直视着姜意的脸，“你认识我？”
认识？这自然是不认识的，他和戚宴清最近的一次见面，就是在方才的酒店套房里，但是……
犹豫半晌，觉得还是保命比较重要的姜意冲着戚宴清露出了个分外纯良的笑容，“我只在新闻报道上见过戚先生，还有就是桑宁哥哥会经常提起，今天才是和戚先生第一次见面。”
坐在沙发上的戚宴清看着眼底满是崇敬的姜意，难得的选择了继续倾听。
姜意兴奋地拍手，“戚先生真的和桑宁哥哥说的一样有魅力，而且比新闻报道里还要好看。”
没有人不喜欢听别人真诚的夸赞，尤其夸奖自己的人还是自己某种意义上的情敌。
而且姜意的确有让人相信他说得都是真话的本事，毕竟他长了一张极具欺骗性的无辜脸。
当下，戚宴清就信了，而且对这份称赞很是受用。
不过，敛起如远山一般秀挺的双眉，戚宴清：“桑宁哥哥？”
姜意心里咯噔一下，“啊？”
这样亲密的称呼，想是戳中了戚宴清脆弱的心脏吧？
戚宴清并没有过分在意姜意对曲桑宁的称呼，而是表情有些古怪看着姜意道：“他经常在你面前提起我？”
姜意重重点头，“嗯，桑宁哥哥总说戚先生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人。”
虽然不明白曲桑宁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小情人面前经常提他，但是没有谁不喜欢听到来自自己喜欢之人的赞美。
戚宴清从来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曲桑宁过往的小情人，戚宴清替他处理了至少九成，曲桑宁风流多情，招惹了情债后偏偏还总是懒得处理。
身为曲桑宁身边最亲密的好友和最深情的暗恋者，这些小情人无一例外全都是戚宴清处理的，其手段之雷霆绝对称不上温和。
不过对于面前的这个，戚宴清却难得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戚宴清深知曲桑宁过往的风流履历，故而对眼前怎么看都分外无辜的少年，此时倒是难得表现出了几分和气。
他直觉，姜意定也是个被曲桑宁哄骗的无辜纯情少年。
“满十八了吗？”
姜意：“我都二十了！！”
姜意略显不满的反驳，让戚宴清忍不住弯了弯眼睛，“你看起来比较显小。”
戚宴清的这句话，属实戳中了姜意炸毛的点，虽然长了张包子脸，可姜意并不喜欢被人当做小弟弟。
他忍不住有些激动：“我不小了，我都是个成年人了。”
这话听的戚宴清顿时更为忍俊不禁。
他朝姜意招招手，指着对面的沙发，“坐。”
戚宴清让坐，姜意就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上坐姿略显拘谨。
坐在姜意对面的戚宴清却自始至终都十分随意，语气轻松，“你和桑宁怎么认识的？”
这句话，让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姜意心里顿时又一阵咯噔。
这才是审判的正题吧？
将膝上的双手放下，姜意：“我是桑宁哥哥……”
看了眼仍旧淡定如常的戚宴清，姜意：“我是曲桑宁的师弟。”
他的突然改口，倒让坐在对面的戚宴清觉得十分奇怪，“不叫桑宁哥哥了？”
面对戚宴清的提问，姜意沉默了片刻，再抬头时眼底便盛满了盈盈水光，“他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