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儿还在衙门,她说领不到何大才、何曾氏的尸首,她就不走。”何蔚礼冷哼一声。莫非这般,他早就让人将她带走。
如今衙门前挤了不少人,若是他强行带走何采薇,会引人非议。
有下人这时神情焦急的走了进来,禀道:“老爷,衙门那边有人来传话,二小姐说若是今日不交出何大才、何曾氏的尸首,就带人闯进牢房。”
何蔚礼和何老夫人骤然站起身来,何蔚礼大惊,险
些一个踉跄。
大齐律法,闯牢房者,不论缘由,一律以谋反罪论处,株连九族。
“她疯了不成!”何老夫人气的浑身颤抖,脸色极为难看。
下人垂着头道:“陶氏米铺的伙计全都带着棍棒集聚在了衙门前,说一切听二小姐的吩咐。”
何老夫人感到一股冷意从脚底窜到了头顶,手脚一阵冰凉,看样子这孽障并不是一时意气,而是真的有所准备。
“这孽障是想气死我这个老太婆不成,她疯了,难道整个陶家也疯了?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都不要命了?”何老夫人气的咬牙切齿。一旦这孽障闯进牢房,何家的荣华富贵就到头了。
“二小姐还说,父亲是朝廷命官,有些事不能做,要以律法为重,可她不一样,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大才叔和曾婶婶死了还要蒙受冤屈,她不是官,无须顾及太多,哪怕断了父女关系,与何家断了关系,也要带
走大才叔和曾婶婶的尸首,哪怕是死也绝不后悔。”下人瞧了一眼何蔚礼的脸色,低着头将听到的原封不动说出来。
听了这话,何蔚礼脸色铁青,何大才、何曾氏的尸首这个时候绝不可能让何采薇带走,因为这两人并非畏罪自杀,而是被下毒致死,若是让何采薇带走尸首,一旦让仵作验尸,这阴谋就不攻自破了。
何蔚礼正要开口,何老夫人先一步道:“快,快写文书过衙。”
何蔚礼自是明白这文书是什么,如今只能与何采薇断了父女关系,何采薇的所作所为才不会影响到何家。
可是一旦断了关系,陶氏米铺就
不过事急从权,眼下看来只能先这般做,陶氏米铺以后再想法子夺过来。
何蔚礼立即吩咐下人拿来笔墨纸砚,写下文书。
何家大房二女,不分忠奸,枉顾是非,忤逆长辈,置家训于不顾,是不忠不孝之人,于今日起断绝父女
关系,从今往后,此人生死所为均与何家无关。
何蔚礼亲自拿着文书去了衙门,此时聚集在衙门前的人越来越多,何蔚礼下了马车,从人群中挤过去,方妈妈一眼就在人堆中看见穿着官服的何蔚礼,对何采薇悄悄使了一个眼色。
何采薇立即大喊道:“若是今日不能翻案,我就带人闯进去!”话音一落,陶氏米铺的伙计就统统举起了棍棒,看那阵仗好似下一刻就要冲进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