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着。”周和音才不去他的圈套里,也狠狠推一把他的脸,提醒他,手……她要去洗手!
傅雨旸满不在乎,扶着她手贴着他脸颊上。
然后再正经不过的颜色,说他要买的东西有很多,有他们必需的,也有他想给她、但她未必肯要的。
就比如,他想给她买公寓,她就未必肯要,“可是我听你说,你的车是你爸打你的安慰奖。周和音,你真的怄我第一名。”
公寓她当然不要。“还有什么,你要买的?”
“你想要什么?”
“可以存着嘛,我想到再告诉你。”周和音俏皮道。
“陪我应酬那次,”傅雨旸提醒她,他看到江富春和周轸太太,衣衫之外都有傍身的珠宝,“我只是想给你买件礼物……”她那么骄傲地拒绝了他。
傅雨旸说,他是真的暗示过她很多次。可惜,世故反被世故误。
车子房子珠宝手袋鲜花香水……这些世俗又务实的讨巧一个女人的手段,他偏不能对她做一样。
那日,在他书房,背调补充了他父亲之后其实联络上梁珍了。
傅雨旸最后一张底牌也没了。寄他父亲这些年,始终心里一轮白月光的望。
所以,他才想把那对杯子送给周和音。
“小音,那时我已经在和你说再见了。你站在移步梯上,两三步远,我却觉得你离我远了去了。”
远到,他看到她背后的人生,花团锦簇,欢声笑语,就是没他的痕迹。
所以,他们能到眼前这一步,傅雨旸要把欠她的一次性补给她,无论她要什么。
周和音微微抬首,来攀附他的颈项。很认真的眉眼,“我要……不成为你的白月光。”
“嗯?”
“月亮天上就有,为什么要心里还沉一轮白月光呢。”
月亮会凉的,人也经不起怀念的。
“我要的就是甘愿一身汗,也愿意在厨房里忙一碗面给我吃的傅雨旸。尽管我知道,他做面是假,骗我去厨房说话才是真。”
“我没有骗,我很确定你会过来。”
四目相对里微笑,时间变得多余,久到细细的吻里,有人又反口了,他张口就来,捏着周和音的下巴,“要么我去买,要么叫外送,可以吗?”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你欠我的,说好的第三次。大丈夫怎么还和小女子扯皮呢?”
“那刚才问,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你今晚问一百遍,也是第一次!”
傅雨旸气极,骂人,“狠毒的女人!”
周和音很轻易地推开了他,她去洗手间,洗手、洗脸,甚至想重新洗个澡。
而傅雨旸也跟着起身来,他的衣衫下摆甚至都没整理好,就这么懒洋洋地由它松散在外头。
他倚在门口看周和音用洗手液洗手足足一分钟不止,再搓下去,他不能忍了。
一步跨进来,夺了她的手去水龙头下冲,“够了,别跟我学啊。”
逼仄的洗手间,甚至挤不下两个人。
傅雨旸干脆建议她,搬去他租的那个房子里拉倒了,起码大一点。
“我爸妈都来过这里,我怎么搬到你那个房子里啊。再说,我这里很好啊,是你嫌小。”
确实小啊,小到他转不开身。
他还饿,是真饿,席上一巡酒都没过,他就空着肚子跑回来了。
别看周和音守着家里一个茶馆那些个老师傅,父母又都会烧饭,但她其实很假把式,属实被爹妈惯坏了。
她其实不大会厨房里的活。仅有的手艺,也就炒个蛋炒饭,煮个方便面。
且眼下她冰箱里也只有冷饮和鸡蛋了。
“你要么吃个棒冰,要么吃碗泡面,要么回你酒店享受你的管家服务。”
“那就泡面吧。”有人入乡就随俗,一点都不矫情。
说话间,他给周和音洗干净手。轮到他,他说借她地方洗个澡。
主人小气得很,“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洗澡?”
“傅雨旸,我求你,不可以!我明天中午要回去的,我妈那个人,她最灵巧的,有什么,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看出来什么?”傅雨旸好笑,原来她顾虑是这茬。
“看出我和别人交往,甚至会看出我和你交往。”
“所以你是答应我了?”
“嗯?”
“你自己说的,交往。”
周和音愣了愣,然后双手来圈抱傅雨旸的腰,是孩子气的依偎也是舍不得,清醒的不舍,“我不想他们过早知道,也不想你去找他们。”
“这不是谈生意,你的那套成年世故经,对我爸都没用的,我比你懂他们。”
“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觉得时机成熟,就会去找我爸谈。”
“什么是时机成熟?”
“就是你说的,无论我过得好与不好,你没有和我试一下,都会饮恨一辈子那种。”
“小音,我依旧想去找你爸爸,不是你说的世故经,我也愿意等你说的时机,我只想告诉你爸爸,我可以肯定的是,”傅雨旸来捞怀里人的脸,郑重的心声,“我这辈子大概再也遇不到她这样的女生了,就是遇到,我也不稀罕她们。我只迷信周和音。”
“大概也许可能,即便她不嫁给我,我也不会甘心她和别的男人一起的。”
“你要怎么做?”周和音问他那种假如。
“勾引你,和我一起做一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