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妈意会,如果月秀就是害小姐的人,看见小姐安然无恙,必定会想方设法再下手的。
这时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身,紧接着就见花蕊快步走了进来,神色间满是慌乱。
“小姐,您快去私塾看看,姑娘绊倒划破了手。”人还没走近,声音就急急扬了起来。
“怎么回事。”何采薇心头一跳,花蕊刚要回话,何采薇站起身道,“路上再说。”
几人一路来到私塾。
这私塾是周家出钱所建,周氏子弟都在私塾上学,住在附近的大户人家也多送子女到这里求学。
私塾比邻沂水,紧挨着周府,路程不远。很快她们几人就到了私塾。
私塾里栽了许多梧桐树,树下隐约看见几张石桌,树影斑驳,听见有读书声传来。往里走去,便是一条石青小路,小路两旁栽着银杏树。黄色的树叶飘落下来,遮住地面青色的石头,走上去像是踩在棉花上,厚厚地很是舒软。
何采薇此刻却没有心思欣赏这样的美景,跟着花蕊,几人快步往私塾里面走去。
花蕊道:“是三房的瑶小姐,她牵着一只大狗,见到姑娘却突然松开绳子,那大狗就往姑娘身上扑,奴婢几个也赶不走那狗,姑娘怕是吓坏了,摔了一跤,手刮到树枝,蹭破了皮。”
这话中所说的瑶小姐是三房行三的周瑶。
只是,私塾是读书的地方,怎么好端端的牵条大狗过来。
何采薇面沉如水,加快脚步,没多一会儿就到了一座山石后面。
“怎么这么多人。”何采薇皱起眉。
花蕊看了一眼何采薇的脸色,小声说道:“今下午私塾设下投壶比试,女先生与几个公子切磋身手,府县的许多小姐、公子都来凑热闹,姑娘也是今早听说,下午才要过来,可三房的珊小姐也在比试场,姑娘不想见到她,奴婢就提议要不就在这山石后面看看,没想到却碰见三房的瑶小姐。”
花蕊顿了顿,余光瞥到何采薇沉着森然的神色,声音更小了一些,“场中的人听见狗吠声和山石后的动静,以为是进了贼,所以”后面的话怎么也不敢说了。
一个姑娘不正大光明的看比试,而是躲在山石后鬼鬼祟祟偷看,这被人瞧见,还有什么好名声,必定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何采薇听着转过头看了看花蕊,花蕊垂着头,神情间都是自责。
花蕊不敢看何采薇,只道:“都是奴婢的主意,奴婢甘愿受罚。”
何采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眯了眯眼道:“事已至此,罚你有什么用。”说完越过花蕊向前走去。
花蕊站在原地,看到何采薇走过去的身影,眉眼间闪过一丝冷意,然后很快隐没不见,神色变得委屈起来。
泪水不知不觉流淌而出。
这时贺大夫已经为何佩玉清理好伤口,将手包扎了起来。
何采薇走过去道谢,贺大夫客气了几句便收拾药箱回府,私塾的先生请走了围观的人,几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却是不肯离开,似乎还等着看好戏。
魏家的小姐魏轻月鄙夷的看了一眼何佩玉,“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也难怪,这从乡下地方过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躲在山石后偷看,倒也说得过去只不过这种事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事,你以后还是不要出门,呆在家里绣花练字,总比出来丢人现眼的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