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芸提着裙摆，缓步走上了台阶，“陛下，臣妾帮您磨墨！”说着，她拿起砚台里的墨锭便开始磨了起来。
“辛苦皇后了！”蒋帝天抬头对她一笑。
“不辛苦，身为皇后，伺候陛下是臣妾应该做的。”
季芸自认为知书达理的开口。
蒋帝天笑了笑，把毛笔放进砚台里沾了两下，便低头继续批自己的奏折了。
过了半晌，季芸眼珠子骨碌转了转，开口道，“陛下……臣妾听说，在昨日下午，林县令成了瘫痪，脑袋以下都不能动了，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还听说是……圣王殿下出的手！”
听到圣王殿下这四个字眼，蒋帝天拿着毛笔的手一顿，墨水刚好滴在奏折上，晕染开来。
“陛下！奏折！”季芸惊声提醒。
蒋帝天回过神，把毛笔重新放在了架子上，出声问她，“皇后，你方才说什么？”
“臣妾说……林县令成了瘫痪……”
“最后一句话！”
“陛下！”
季芸装作慌忙地样子‘砰’的一声跪下来，“这些……都是臣妾听别人所说的，并没有污蔑圣王殿下！”
“皇后起身吧！朕并没有怪你的意思！”蒋帝天无奈，伸手扶起她，“你且跟朕细细道来，朕不会怪你丝毫。”
“是……”
季芸被陛下拉了起来。
“臣妾就是听他们说，就在昨日，圣王殿下与圣王妃在街上大闹，林县令便前去调节，可谁曾想，圣王殿下一气之下便出手了，当场就把林县令打成了瘫痪……”
“陛下，您说这个事，该如何解决啊？要是那些百姓闹起来想求个公道……”
说到这儿，她停了下来。
因为要给陛下自己留下斟酌的空间。
蒋帝天眉心越发沉重，“渊儿怎么会在街上大闹？”
“这个臣妾就不知道了……对了，陛下！”
似是想起什么来，季芸说，“您可要好好管管圣王殿下了，上次在御花园，圣王殿下不仅出手杀了柳贵人，还掐了小郡主，臣妾担心，要是再这样下去，世人对圣王殿下可就越发偏见了……”
蒋帝天不发一言，只是铁青着脸色。
对于御花园的事，他是知道一二的，而且，对于渊儿的做法，他也不赞同。
季芸悄悄看了看陛下的脸色，又继续道，“臣妾也想跟圣王殿下说说，可当年圣王的母亲会死，也有臣妾的一份，想来圣王是不会听臣妾说话的，最重要的是，圣王殿下的修为是西元数一数二的。”
“臣妾也惹不起，臣妾觉得做这个后宫之主，真是失败极了……”
她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可在陛下的看不到角度下，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她字字句句都与圣王有关。
她今日来就是为了向陛下证明，她是为圣王考虑的，她是个贤后！
她要让陛下对她有愧疚，从而对弘奕好些。
很显然，她成功了！
蒋帝天拉起她的手，拍了拍。
“皇后啊，你也莫要自责，渊儿母亲的死不是你的错，当时文武百官都不接受容妃，当年要不是你提的建议，恐怕，她也活不了几年，所以，这一切都是朕的错……不是你的错！”
“陛下言重了……”皇后季芸亲昵的弯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