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乔被穆飞羿拎着一只臂膀,一口气飞到了擎天峰脚下隘口石碑那里。
穆飞羿将司乔放下,仰望拔地而起的山峰。
在漆漆的黑夜,擎天峰道道高仞如同利刃,插天劈地,孤绝险峻。
而穆飞羿身姿挺拔,玉面冷峻,行了这许多路,薄汗都未出过一滴。司乔不禁暗暗心惊,他的轻功简直好到了鬼神莫测的地步。
“六王爷,你…怎知我今夜要上山?”
夜色中司乔的五官轮廓柔美精致,一双杏眸熠熠生辉,泛着紧张的光晕,那白日里晦污糟糕的肤质被黑暗掩盖,整个人就似褪去蛹壳的蝴蝶一样,娇美而神秘。
穆飞羿看向她,眸中的暗色浓咧,不答反问:“你自一见我便怕我?为何?”
“啊?”司乔没提防他会作如是问,赔着笑斟酌答道:“六王爷德高望重,谁能不怕?怕就是敬,怕就是服,怕就是以您为尊,莫敢不从。”
嘿,拍马屁,司乔天生擅长。在望山,她若敢排第二,褚大宝只敢排第三。
穆飞羿却像是并不受用的模样,依旧定定地看着她,且脚下往司乔迫近了几步。
“啊啊啊…”司乔腿一软,下意识往后退,
穆飞羿一把抓住她的衣襟,低喝道:“不要乱动。”
司乔的身后是一处断崖,下面黑漆漆的,他们白天曾往下打量过,是一方怪石嶙峋的深坑,距离上面足有数丈之深。
司乔惊出一身汗,缩着脖子道谢,“多谢王爷相救。”
穆飞羿的手仍旧抓着她的前襟,目光在她脸上凝注不动,像是要查出什么破绽一样。
可惜夜色太深,他除了能看清一双熠熠生光堪比星辰的眸子外,她的五官、肌肤,罩在暗夜之中,是天然的保护层。
他不但无以推断表象,更窥探不到内心,某种疑惑难解又蠢蠢欲动的奇异感觉压抑不住。
“我应该在哪里见过你…”他皱着眉低声道,“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你。”
尤其是她虎口处的那道印记,简直有种直击灵魂的熟悉感,穆飞羿忍不住拿起她的手趁着月光凑到眼前看。
司乔出了一身的汗。
她茫然又惊恐地瞪着穆飞羿,“王,王,王爷。”
不会被褚大宝说中了吧,这穆飞羿骗了才又想骗色…
可是…她的脸已经糟成了这副模样,难不成这位是个恋手癖?
“这红印是天生的?”穆飞羿问。
“是、是的。”司乔结结巴巴,也看向了自己的手背,“一出生就有,有、有什么问题吗?”
穆飞羿却不答话,就此放过了她,恢复了冷清自持的模样,“走吧,陪你去办正事。”
“…”司乔一头雾水,想了想又问,“王爷,你如何得知我今晚会出门?”
“直觉。”穆飞羿口吻淡淡,“正如你能通晓兽类的思维,我对你,好像也有着这方面的特长。”
司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