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飞羿将目光从潘仁仙转落在了司乔的身上。她身穿粗麻布衫,肤色一如既往地糟糕,但一双眸子晶莹透亮,宛若星辰。她此刻神情紧张而呆滞,但身姿修长婀娜,如迎风之柳,单单站在那里,便生动如画,在一群乡民和兵士之间极为耀目。
穆飞羿心中一跳,凤眸眯了起来。
“你敢拦我?”潘仁仙紧蹙了眉冷冷看司乔,。
“这是一匹孕马,请大人看在一尸两命的份上手下留情。”司乔挣开褚大宝走了过来,跪在潘仁仙面前。
众人哗然,纷纷看向惊鸿的腹部。
潘仁仙眯了眼睛,目光幽森如蛇,“孕马?你可知在本天师面前信口开河可是要被五马分尸的。”
司乔打了个寒颤,俯首低声道:“民女不敢。民女只是见这马身怀有孕太过可怜。”
潘仁仙冷笑一声,倏然从腰中拔出剑来,指向司乔,“觉得它可怜?那你便与它黄泉路上作个伴吧。”
众人大惊,褚大宝正要冲出,穆飞羿的声音破空而来,“请潘天师三思而后行。”
潘仁仙斜眼看向穆飞羿,冷冷道:“六王爷有何见解?”
穆飞羿微微一笑,“本王认为初来乍到不宜无故见血,潘天师稍安勿躁,先听这位姑娘说完为好。”他看向司乔,“你说这马怀有身孕,不妨详细说来。”
“天师大人息怒。”司乔起身蹲到惊鸿的面前,“请天师大人先将脚移开。”
潘仁仙阴测测地看着她,半晌才将一直用力踩踏惊鸿脖颈的脚挪到了平地上。
抚摩着惊鸿湿润的鼻子,司乔安抚它片刻方道:“禀告六王爷和天师大人,以民女看来,此马已怀有身孕,至今两月有余。前几日长途跋涉,它已颇感不适,但一直强自忍耐,今日预感到了一种极大的危险临近,才耐不住焦躁,惊扰了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