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葱姜也就算了,居然都没有煮熟。
吃了你这鸡我得死吧。
作为一个被请客的人,即便主人家做的再难吃,也不能显露出来。
棠梨真的不敢动手上的筷子,只好道:“你吃吧,我现在没有胃口。”
阿宝这下不客气了,张大嘴把那只血呼啦擦的鸡嗷呜一口,“嘎吱,嘎吱”地吃掉。
“唔,小梨子你这是不是就叫做为情所困、食不下咽呀?”阿宝舔了舔手指,“感情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居然还能让人吃不下饭啊。”
胃已经开始难受,特别想吃东西的棠梨:“……”
吃完饭棠梨并没有走,而是说自己与大师兄还在冷战,今天晚上就在阿宝家里住下。
终于有小伙伴在家里借宿,阿宝想也没想地就同意了,还把自己软乎乎的窝分给了棠梨三分之二。
棠梨简单洗漱后,看着阿宝在那里用微小的灵火烘自己的毛毛,幽深的眼眸闪过一道暗光。
她来阿宝家里,并不只是给自己晚饭找到着落(虽然她现在肚子里也什么都没有吃),而是想通过阿宝挖一下这个村庄是不是存在什么秘密。
经过她这几天观察下来。
除了那个带她炸屎玩的九华,就属阿宝性格最为单纯无害,最容易被套话。
而且阿宝一个人住,她想要套话也更方便一些,不容易被人察觉。
阿宝把自己烘干后,塞进了自己的窝里。
棠梨蹭了蹭阿宝暖和干净的毛毛,小声问道:“阿宝,我今天听别人聊起了村庄的传说,你知不知道村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你今天不是跟着九华炸屎去了吗?怎么还去听什么传说了啊。”
棠梨:“……”
他爹的炸屎这个事是不能掀开了是吗?
还有一个女孩子,说什么炸屎!
那明明是通过基础常见的原材料进行的一场可视化实验!
那根本不是炸屎。
是对于美丽事物的认真实践。
“不过说起村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其实也有。”阿宝歪着脑壳想了想,说:“我还是一只杂毛狐狸时,就曾听长辈们说过,我们村庄外的那条河流每到七月十七,河面都会泛起小碎光,很神奇。听说如果生了很严重的病,只要喝了七月十七的河水,都能好。”
阿宝说着,“不知道那时候的河水是什么味道,我小时候还想去尝尝呢,然后被村长抓住,打了一天一夜的屁股。后来我就不敢了。”
棠梨闻言没忍住白了她一眼。
“既然都是生病才能喝的东西,你没灾没难的,喝下去肯定不好啊。也别怪村长揍你。”
棠梨接着套话,但是阿宝除了那条奇怪的河流,接下来说的都是捕风捉影的事。
例如村庄那个枣树一夜之间门成熟的枣子消失不见,再然后就是村里谁藏的私房钱不翼而飞,甚至还有谁家的内裤丢了都拿出来说!
棠梨:“……”
棠梨:“…………”
搞不懂你们这个村子。
要不要这么八卦。
你们每天都没事做吗?
为什么你们连谁家的内裤丢了都知道啊?
还有,那个家伙的内裤是谁偷的?你说得我好好奇啊!
棠梨默默叹了一口气。
目前套出来的有用信息就只有那条七月十七会变化的河流。
现在是七月初一,离七月十七还有十几天的时间门。
可经过阿宝的无节操式爆料,棠梨觉得那条所谓能治愈伤病的河流可能也是假的。
就跟小时候她不睡觉,乡下姥姥骗她说门外有老虎,最喜欢吃不睡觉的小朋友一样。
说不定那条所谓包治百病的河流可能只能折射了月光,显得有些奇异,然后被愚昧的村民们发现,继而传说荒谬的传言。
不过到底是真是假,还是需要去实地探查一下。
棠梨与阿宝头碰着头,开始猜到底是谁偷了那家人的内裤。
“王大叔原型是条狗,比你和九华还爱玩牛粪,整天都脏兮兮的,不知道是谁那么重口味哦。居然偷他的内裤,都不怕被熏晕哦。”
棠梨眼睛一阖一阖的,“说不定人家就爱那一口呢。”
没过多久,房间门中窸窸窣窣的交谈声渐渐消失,天地再次归入平静。
直到后半夜,一个身影突然从阿宝的房间门蹿了出来。
棠梨瞪着一双死鱼眼,使劲用帕子擦了擦头上、脸上和身上的狐狸口水。
狐狸果然是犬科。
睡觉前乖乖巧巧狐狸崽,睡着后就她抱着当狗骨头咬!
幸好她没睡死,要不然她就被狐狸崽子当骨头给嚼了。
棠梨耸着鼻子闻了闻身上的味道。
嗯。
浑身的狐狸口水味。
七遍澡白洗了。
棠梨背着手唉声叹气地往家的方向走。
都怪阿宝那只狐狸崽子,她短暂的离家出走只能到此为止。
这都是阿宝的错。
跟她想大师兄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有!
棠梨磨磨蹭蹭地往家走,一抬头,微微一愣。
现在都三更半夜了,他们居住的小屋子居然还灯火通明。
大师兄给她留灯了。
心里的那点子委屈瞬间门烟消云散。
棠梨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故作忸怩了两下,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这时顾江也带着水汽走了出来。
顾江也最后理智回笼,并没有吃自己瞎配出来的药,但心跳一直猛烈地跳动着,顾江也便只能试着洗几遍温水澡看能不能恢复正常。
看着门口绞着手指不敢进门的棠梨,顾江也无奈地一笑。
“先是与九华炸屎玩,现在又是跑到哪里鬼混去啦?看看都多晚了。”
棠梨低着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嘀咕道:“我没有去鬼混。”
“那你去干什么了?”
棠梨:……离家出走。
棠梨不敢把这四个字说出口,怕被大师兄揍。
顾江也看着棠梨,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没有吃饭吧?现在也来不及做什么了,我去给你下碗面。”
棠梨想着大师兄做的面条,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下来。
这时棠梨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耷拉的尾巴重新甩动了起来,要不是怕再摸到什么不该摸的东西,棠梨恨不得上去抱着大师兄的胳膊晃一晃。
“好啊好啊,正好我肚子饿了!我要吃超大碗的。”
顾江也轻轻一笑就去给她煮面,棠梨便端正坐在椅子上,一边等饭吃,一边在灯光下看阿宝把她当磨牙棒时留下的伤口。
“嘶,好痛。”
棠梨看着身上星星点点的伤痕,嘴巴瘪了瘪。
都流血了。
不知道阿宝有没有狂犬病,修真界也没有狂犬疫苗啊。
“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顾江也端着面不知何时站在了棠梨身后,眉头紧皱,“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口?是不是村里有人欺负你了?谁干的?”
大师兄连环发出三连问,棠梨都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还有一点懵。
“别动。”顾江也见棠梨竟然手都没洗就去碰伤口,放下面,拿出一个药箱,“放着我来。”
棠梨捂着疼痛的手,还不忘嘴贫两句,“没想到我在这里的人设身体这么娇弱哈,九华一爪子把我抓破血,现在阿宝那只狐狸崽子都能咬得我浑身洞。”
顾江也取出纱布,用灵泉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轻声道:“既然知道自己现在□□弱,就注意一点。”
“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顾江也轻轻吹着流血的伤口,“如果不忍心看,你可以把头偏过去。”
“嗯。”
棠梨嘴巴答应得好好的,眼睛却像是粘在顾江也身上似的,扯都扯不下来。
大师兄之前刚洗完澡,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棠梨不经意就能从他宽松的衣襟瞟到里面的胸膛与腹肌。
皮肤真大……呸,真白啊!
因为经常锻炼的缘故,大师兄的腹肌很结实,即便是弓着腰坐着,肚子也不见赘肉,平平坦坦。
上面似乎还有水珠,水珠随着大师兄的动作往下滑。
之前还是大男人的时候,扒在大师兄的身上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现在大师兄只是简单地给她换个药,她就觉得有点受不了了。
棠梨神经紧绷,感觉大师兄喷在她皮肤上的气息都无比滚烫。
她不敢再去看人家的胸肌,视线连忙往上。
是大师兄红润饱满的嘴唇和精致的下鄂。
棠梨:“……”
更热了怎么回事!
大师兄,你没事长那么好看干什么!
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棠梨鼻子突然有点痒,上手一抹。
看着指尖那抹红,棠梨竟有一种果然如此,毫不意外的感觉。
呵。
棠梨啊,你还真是一个当之无愧的色/批啊,你看看大师兄那温柔给你擦拭伤口的模样,你好意思吗?
不觉得愧疚吗?!
“师妹你怎么了?”顾江也抬起头,看着她鼻子留下的两行鼻血,微微一愣,“是不是被那只狐狸给伤着了?我找她去!”
棠梨抓住顾江也的手,麻木道:“别去。”
那群家伙八卦得很。
她可不想自己又流鼻血的事情传到大街小巷。
“但是你这鼻血……”
棠梨瞪着一双死鱼眼,胡乱地抹了一下,说:“没事,只要你把衣服捂严实一点就没事。”
“大师兄,穿件衣服吧。”棠梨欲哭无泪地看着顾江也,“你也不想我做出一些违反社会道德的事情吧。”
顾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