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采薇听后惊讶的抬起头来,“是什么账目?”
倪湛道:“不知,我只知道是本账目,上面记的是什么,我就不大清楚了。”靳大老爷的嘴很严实,这账目的事也是上次将靳大老爷灌醉后才透露一二。
为了本账册杀人,这账册里到底记载了什么?
何采薇就像掉入了一个深潭里,愈发看不清前头的路。
在她的印象中,靳大老爷从来都不务正业,靠着何家的生计过日子,他的两个儿子,靳大爷痴迷赌博,靳二爷成天醉在温柔乡,终日不事劳作,堵输了,欠了酒钱,都是何老夫人拿钱出来兜着。
背后有树好乘凉,靳家就靠着何家这棵大树,浑浑
噩噩的过日子,也没人敢在面上说靳家的不是。
靳大老爷从来没有正正经经的做过事,这本账册又是从何而来呢?
何采薇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倪湛,“倪公子知晓这么多,不妨全都告诉我吧?”她隐隐觉得倪湛知道的远不止这些。
倪湛闻言往前走了一步,从上俯视下来,何采薇如星光般璀璨的眸子映在他的眼中,如同跳动的火焰,如此的吸引人,倪湛微微弯起嘴角,“我是一个商人,你想要知道,就得拿出交换的条件,比如说,你”
“无赖!”
何采薇被倪湛灼灼的双目刺的心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倪湛往前又走了一步,“只要你应允,我就将知晓的全都告诉你,这个买卖如何?”
“下流!无耻!”何采薇被这话激起火气来,抬脚就踹到倪湛的腿上。
“莲香,我们走。”何采薇怒气冲冲的吩咐道。
主仆二人刚走出义庄,何采薇一下反应了过来,“不好!”
莲香疑惑道:“小姐,怎么了?”
何采薇转身往义庄跑去,等到了停尸的地方,哪里还有倪湛的身影,桌上的那块血布也不见了。
这混蛋!竟然用激将的法子使她疏忽,那块血布被他拿走了。
房檐上,倪湛好笑道:“这么快就被她发现了。”
倪月道:“公子,上次你救了她,她不知感恩图报,还将你当作仇人似的,你何不直接将她打晕,拿走血布不就行了,为何公子还要与她周旋?何况公子将血布拿走也是为了不让她继续查下去,说到底也是为她好,她不领情,公子就不应该对她客气。”
公子是生意人,眼里从来只有利益和算计,看似温文尔雅,谈吐风流,却从没有谁能走进他的心里。他从不帮人,就算是亲近之人。
可公子似乎对这女子有了兴致,三翻四次出手相帮。
倪湛道:“我们是生意人,又不是强盗,做事要有
分寸,你以后也要改改粗鲁的行事方式。”
“可是”倪月愤愤不平想要继续说下去。
倪湛道:“我并不是帮她,只是不想她惹麻烦牵连我罢了。”说着目光向何采薇离开的那条小路看去。
这女子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只带一个丫鬟就来义庄查验死尸,看来她是铁定了心要查下去的。
“不过,如今看来,她是不会放弃的,既然如此,就由着她吧。”
月光下,道路两旁的树木影绰斑驳,倪湛似乎从那远去的背影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既然如此,就让他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