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安无处可, 也不想打扰别人,漫无目的走到训练室的时候,发里面还亮着灯。
有些好奇地探头往里面瞅了一眼。
一个人影来回跑跳着, 面朝着墙壁挥拍击球。
整个场馆里都回『荡』着清脆有力的砰砰声。
是尹佳怡。
一组球打完, 停下来歇了口气。
“既然来了, 就来打会球吧。”
虽然是面朝着墙壁说的, 但谢拾安知道, 是在说给自己听。
少年轻轻推门而入。
尹佳怡从球包里拿出一支球拍扔给了。
谢拾安拿在手里掂了掂, 职业选手对于球拍的磅数变化都是很敏感的。
“你换磅数了?”
记得尹佳怡一直是用的29磅的球拍。
尹佳怡点了点头, 站到了对面。
“对,上次输给你回就换了。”
谢拾安微微扯了下唇角。
“看来段日子没少研究我啊。”
尹佳怡也笑了笑, 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在的你是各大省队的眼中钉, 肉中刺,是国家队的香饽饽, 研究你的可不止我一个, 废话少说,让我看看你段时间又步了多少。”
话音刚落,尹佳怡抬手就发了一个刁钻的网前球, 谢拾安只好上网被迫迎敌。
几个回合下来, 就连尹佳怡也看出来了状态不佳, 停了手。
“你有心事。”
不是疑问句, 而是肯定句。
谢拾安没否认,也没肯定。
外界都说, 谢拾安不肯加入国家队多半是因为的老师是被国家队下放出的, 作为学生要替老师争一口气也无可厚非,但不知道为什么,尹佳怡总觉得, 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背肯定还有别的因素或者说是关键人物在。
想起了天的那场比赛。
尹佳怡本来是不愿意多说什么的,但在是队长,要为了整个团队的绩考虑,而且对于谢拾安的感情也很复杂,一方面视作是自己的劲敌,一方面又有些棋逢对手,惺惺相惜的意思。
“恕我直言,一路走到里,我们都失了太多东西,明天就要飞往上海,开启整个世锦赛的征程了,我希望你就算有什么私事也暂且先放一放,打完了再说。”
尹佳怡从球包里拿了瓶水放了手里。
谢拾安坐在休息区的凳子上,看着握在手里的水瓶,沉默不语。
言尽于此,墙上的时针已经指过了十点,尹佳怡收拾球包准备走了。
“啊对了,你回的时候记得关灯锁门。”
话音刚落,谢拾安突然道。
“你对也是如此吗?”
尹佳怡一怔。
“你——”
谢拾安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全国大赛的时候,有一晚意外撞见了金南智,跟我说了些你们的事。”
尹佳怡苦笑了一下。
“啊果然还是个孩子,什么都往外说。”
谢拾安也弯了一下唇角。
“是挺单纯的。”
不过也正是样质朴单纯又笨拙,默默对好的人,才能打动尹佳怡不是吗?
不过既然说到了里,训练室也没有外人。
尹佳怡看着同样为情所困的,认真道。
“身为职业选手,又各自为不同的国家效力,就注定了我和的交集不会少,但也因为样,我们只能做普通朋友,注定无法在一起的人,一开始就不该报有任何幻想和希望。”
“真绝情啊。”少年叹道,拧开水瓶喝了一口。
“只是真的能做到吗?”
尹佳怡没有回答个问题,怔了一会儿,转身离,敛下了眸子,唇边也溢出了一声叹息。
有些事说到和做到是两回事。
比如和金南智,又比如谢拾安和乔语初。
***
谢拾安走,乔语初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手腕更是针扎一样刺痛。
在做完手术的几个月里,种疼痛时不时地就会出,但从没有像今天样剧烈过。
忍不住用牙咬住了枕头,疼痛让无意识地开始流眼泪,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丝压抑的低吼。
就在时,看见了放在床头的那瓶『药』。
金顺崎的声音映入脑海里。
“个『药』我偶尔偏头痛的时候也会吃,效果很好。”
“我是真的担心你,别人不知道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走到今天,作为主治医生的我,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偶尔,也请为自己活一次吧。”
最一句话,犹如魔音一般,来回在的耳膜里回『荡』,重锤落下的那一刻。
乔语初颤抖着,伸出手,一点一点『摸』索着,把那瓶『药』攥在了手心里。
***
“砰砰砰——”
安静的夜里,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简常念的床离门近,率先被吵醒,睡眼惺忪地爬了起来开门。
“谁啊?”
“是我,乔语初。”
简常念『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语初姐,么晚了,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