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
一路下来,乡邻们皆看出了门道,忍不住窃窃私语。
“这六王爷待司姑娘挺好的呢。”
“是呀,我也看出来了。”
“听说有一夜他们…”
“我也听说了,而且这些日子他们相处很是亲密。”
“嘻嘻,虽说不合礼法,但也真让人欢喜,本以为司姑娘的脸糙黑了点,会影响她的婚嫁,没想到六王爷不嫌弃…”
“娶妻娶贤,六王爷非俗人,定是看中了司姑娘的贤惠能干!”
“老巫觋大人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
本觉得六王爷高高在上不可妄议的山民们,在这长长的一段路程中,逐渐看出了市井人家最感兴趣的东西,接下来便如同相看女婿般相看穆飞羿,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也便越看越亲近。
司乔手心里的赤琼捏紧又松开,一路下来,她的一张脸黑里带红,只想赶紧走过去。
可平时一刻钟能通过的集市,这次竟像是花了小半个时辰那般久。
穆飞羿却有闲心去看路边的摊子,正好遇上一家卖彩绘面具的,摊贩老板热情招呼,“六王爷,司姑娘,看中哪一个了?”
摊子上五颜六色,各种式样的面具都有,穆飞羿的手伸向了一个黑色的鬼面,“多少钱?”
摊贩老板伸出巴掌晃了晃,“不贵,只要五文。”
穆飞羿冲司乔勾勾手指。
司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敢情你老人家是让我出钱?
抠抠搜搜掏出了五文钱递给摊贩。
穆飞羿却又将手伸向另一个稍微小巧一点的面具,黑色打底,上面刻有精致的双鱼戏珠花纹,看起来比方才的鬼面要柔和许多。
没想到他拿起来直接将之覆到了司乔的面上,端详了下,似乎很满意,便转到她身后为之系上后带。
司乔:“…”
围观群众:“…”
摊贩:“…”
幸好摊贩反应的快,堆了笑意道,“王爷您是准备将这个送给司姑娘呀,那草民不要钱,白送您。王爷您眼光真好,司姑娘戴这面具格外好看。”
司乔僵硬的眼神穿过面具看向摊贩,她认识他,姓牛,叫牛大郎,住在望山村往南十里的牛家村,家传的做面具、泥人、小饰品等手艺,手艺精湛,作品栩栩如生,深得望山从老到小的喜欢。
几年前,有一次他做的面具突然成了精,嘴巴一开一合地会说话,还会吃东西,一夜之间将牛大郎家的米缸面缸掏了个空,可把一家老小吓坏了。不到天亮就跑来找阿公,阿公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只老鼠突然成了精附到乐面具上面。
阿公将老鼠精赶走,牛家恢复了平静。
司乔当时因为好奇,跟着阿公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
趁着穆飞羿专心系带子,牛大郎冲着司乔比了个兴奋加鼓励的手势。
司乔额头一阵黑线。
这样一来两人并肩之时便极为养眼了,山民们不约而同发出满意的喟叹。司乔终于忍不住抱头鼠
窜,“王爷,先行一步了。”
穆飞羿看着她婀娜又狼狈的背影,嘴角噙起一抹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