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希金疯没疯魏尔伦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
她只是有些疑惑。
真看不出来在战场上名声没比她好多少的普希金竟然是个和平主义者…
明明表现的跟个莽夫似的家伙,却骗过了那么多人。
何况…
魏尔伦在仔细分析了普希金在战场对自己所说的话,还有她之后隐隐想要打破束缚的潜意识行为。
不得不为他的话感到认同。
竟然这么早…在她自己都没发觉对自由的渴望时,普希金就先发觉了。
虽然可能是因为他的自由颂可以发觉他人内心深处对自由的渴望,但…
&039;真失败啊…&039;
竟然还需要别人提醒什么的。
魏尔伦轻柔的笑着,似乎在与心爱的情人调笑,可谁又知道她内心翻涌的无尽杀意呢?
她可不是那种碰见随便哪个可以看透自己的家伙,就引以为知己的性格,这只会让她产生杀念,并想除掉那个人。
不过她也不会直接动手了。
毕竟在没有百分把握杀死对方的情况下,现在的魏尔伦是不会出手的。
她不能将危险引到弟弟身上。
而以魏尔伦的性格…
如果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躲过魏尔伦的袭杀,那她就可能会视情况放过他,并且稍微觉得他特殊一些——大概是会被不经意间杀死的蝼蚁和路边无关紧要的花草的区别?
总而言之,她是个会因为你很有趣就决定最后一个杀你的家伙。
所以…要去俄罗斯找普希金一趟。
———
在回去的路上,天空下起了小雨,因此,魏尔伦难得的放缓了速度。
她放弃飞行,以一种缓慢的步调行走在澳洲的小路上。
似乎雨天、特别是这种淅淅沥沥的小雨经常会在她记忆里出现。
第一次是兰波抱着她离开实验室。
她当时埋在他的脖颈处,透过他深色的发丝迷迷糊糊的看到天幕在落雨,但却一滴都没有打在她的身上,因为金色的彩画集环绕在他们周身。
她被护的很好,无论是刚打碎培养箱时没有被玻璃划伤,还是现在,似乎是怕地面上的碎石刺伤她光裸的脚,她被抱着,一片温暖。
最终,她沉沉睡去。
第二次是她与搭档刚刚完成任务不久。
那时,战争刚开始不久,法国还未下场,所以任务完成后他们还是有一点休息的时间。
她的搭档在她洗漱完后自然的用吹风机吹着她的发丝——他似乎一直都很喜欢着头淡金色长发,为此特地买了护发的东西想要来保证它的柔顺。
虽然魏尔伦一次都没用过。
在发丝被搭档轻轻梳过时,她开始变得有些昏昏欲睡。可能是因为困倦,她难得的在这稍显温情的一幕里放松下来。他们就这样,在雨夜里商讨接下来要去哪里度假。
她还记得当时兰波一直在外人面前展现的冷峻气质被驱散,脸上露出罕见的温和微笑。
他们还没有现在那么多的矛盾。
至于最后一次…就是在横滨,她的心在下雨。
残酷的现实与记忆里泛着柔光的温情相对比,结果就显得很是惨烈。
魏尔伦难得放松的情绪再次变得低沉,她有点后悔去花时间来回忆这些没什么用的过去了。
&039;为什么要去会回忆呢?&039;
她在自己的心中问着,带着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疲惫。
&039;一片血液与破碎的尸体之中也仅仅只有那么点东西罢了。&039;
魏尔伦是反政府组织创造出来的杀人机器,她是为战争而生的,因此她永远在战场上徘徊,从未离开。
她是血与泪中诞生的花朵,是生来就被冤屈和罪孽缠身的“兽”。
她记忆里的温馨画面是那么少,甚至需要拼凑才能整合出几个片段,而那些却均与一个人相关。
“我就当你死了。”
魏尔伦向夜空中的明月伸出左手。
“兰波,我就当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