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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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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当年的事是一场误会,林宿至死也心有不甘,但茉莉姨娘的事呢顾奕怀眉头一挑,当即准备脱口而出,最后想到了什么,生生将话咽了下去。他抚了抚顾温凉的头,感慨道:“你娘亲是爹爹明媒正娶过门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被爹爹放在心上的人。”“当年的事涉及太多,我本不欲说与你听,可你娘亲都已经那样子误会我了,你是我们唯一的骨血,说什么我也不希望你再继续误会着。”“至于茉莉姨娘,你离她远着些,再过段时日,就没有这么个人了。”说罢,他负着手抬头望天,望到眼角酸涩才罢休。顾温凉站起了身,瞧他这副模样,心头一哽,也为他的话动容。原来茉莉姨娘身上有问题,顾奕怀全然知道,却也想着配合着演一出戏。将军府人丁凋敝,十几年来却屹立不倒,顾奕怀自然有其处事之道。顾温凉再想起之前药婆婆所说,心中已信了□□分,只留了一星半点的疑虑。“林胥表哥再过一月便要来京赶考,温凉准备将城郊那处宅子收拾出来给林胥表哥住,爹爹意下如何”她偏头露出些笑意,顾奕怀听了却眉心一皱,林府的人在他印象里都是没脑子的东西,若不是他们,林宿怎会那样早便去了,那刀子本伤不了自己的。奈何他又偏生宠女儿得很,只好皱着眉干应了一声。左右那宅子离将军府远得很,眼不见心不烦,只要莫叫他瞧见,随他怎么折腾去。顾奕怀这才背着手走了,背影被拉得有些长,显得格外孤寂凄清。顾温凉瞧了不是滋味,她低低地开口:“爹爹,娘亲若是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顾奕怀脚步一顿,自嘲地一笑,眼角有些发红。哪能不怪啊,若不是自己,她只怕尚在人间笑颜如花,一如初见那日,阳光迷了他的眼,树下的人入了他的心。终究还是一场错过罢了,还惹得她至死都在伤怀!作者有话要说:烦心事解决了不少,后边就是一直甜甜甜了第45章 有真有假日子过得有些快, 转眼林胥便要上京赶考。林府对他抱了很大的希望,虽说嘴上都宽慰着说尽力便好,实则哪里不想他能一举考上做官呢单看商户和官员之间的地位便知晓了, 林府家大业大, 再有钱也不过是粗鄙的商户之家, 难登大雅之堂, 便是六七品的芝麻官,也能随意欺压到头上来。这就是差别。这日一早,京都竟下起了小雨来,青桃从外间收了手里的伞, 垂立在门口, 上边的雨滴蜿蜒成了一小滩低洼。顾温凉正在屋里逗狐狸。子悦被沈徹叫人送了过来, 这小家伙养在沈徹那里月余, 哪里还记得她好在这几日日日拿了好的喂着, 这才喂熟了一些,如以往一般挂在她的肩上,倒也不怕生了。子悦听了门口的动静,尖长的耳朵一动,从桌案上一蹿, 就蹿到了顾温凉的肩上, 期间将案桌上的摆着的葡萄推了一地。顾温凉清浅皱眉,稳稳地放下手中的笔,才在它雪白的额间弹了弹道:“尽知晓惹事。”青桃进来见着这一幕,手脚利索地将那水晶盘子端放起来, 那些葡萄皮薄多汁,已散了一地,是要不得的了。“这小东西倒是和成精了一般,做错了事还知晓装睡。”青桃望着自家小姐肩上盘踞的雪白一团,哭笑不得。顾温凉伸手抚了抚子悦的后背,后者舒服地哼唧一声,将胖了几倍的狐狸脑袋缠上她的衣领,一双灵动的眼如水晶般澄澈。瞧它这般模样,哪里还舍得和它计较顾温凉清浅的目光停在青桃被淋湿的发髻上,顿时皱了眉,柔柔地抱怨:“叫你雨天莫要忙活,淋湿了一身若是明日得了风寒,人岂不遭罪”青桃倒是未觉,直到她说了,才腼腆地笑:“奴婢从小身子便好,淋些雨断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说归这样说,心底却是感动,哪家的丫鬟这般命好,主子还会担忧她们的身子,若是落在了那等刻薄的主人手中,就是死了也是草席裹尸,死后连个哭丧的人也没有。“琴心,叫厨房端一碗姜汤上来。”顾温凉将手底下写了字的宣纸揉成一团,才对着琴心吩咐道。青桃一面谢了恩一面与顾温凉说起一早去办的事儿。“小姐,林胥少爷已安排在了院子里,还叫奴婢谢过小姐的用心。”顾温凉微微一笑,外头的雨落得细密,倒是与江南不同,自有一番独特的韵味。“表哥还可曾说了什么”青桃饮了端上来热气腾腾的姜汤,只觉得从胃里暖到了心口,听了顾温凉的问话,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块温玉递到顾温凉手里头。“这是林胥少爷叫交给您的。”顾温凉接过一瞧,玉是难得的暖玉,触手温热,水头极好,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林字,瞧起来浑然天成与玉本身融为一体。她细细翻看半晌,舒展了眉心问:“这玉”青桃迟疑着回:“林胥少爷只说这玉是林家的象征,旁的便什么也没说了。”顾温凉手中的玉佩变得有些烫手,还有些灼人。这种标志寻常大家族的嫡系子弟或者核心人物都会有那么一块,可代表家族。青桃瞧她的脸色,犹疑着道:“小姐到底是将军府的人,林府将玉佩交到您手上,是个什么意思”顾温凉轻轻扯了几下嘴角,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玉佩。“这样一瞧,林府里的阴私也并不少啊。”“小姐是怀疑大夫人”青桃不确定地问。这些天跟在顾温凉身边,她自然也知晓了许多的事,最叫她疑惑的便是夫人死前的那一段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是各说纷纭,哪个都敢起毒誓,这才叫人昏了头。“非也,爹爹也并未完全与我说实话。”顾温凉望着窗外的霏霏雨色,笑得有些牵强。那俘虏的外番公主,如今怕是早已香消玉殒,无处考证,她自然也不可能问到圣上跟前去。这变成了一个无可对证的死局。左右不过是众说纷纭,谁都认为自己说出了真相,彼此间倒是越来越厌恶越想越瞧不上眼罢了。昨日顾温凉叫人从调香馆取来了药婆婆所说的那味兰芷,今日一早便叫琴心给熏上了。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子的成熟青杏与茉莉的淡香味,闻着既有果子的清香又有花朵的幽香,积郁在屋里,光是闻着就叫人精神一振。顾温凉抬眸望了望阴沉的天色,身子十分怠懒,实在是不想在这等天气里出门。但再是不愿也还是轻启樱唇开了口:“青桃,等会子从后门备一顶马车,去庄子上。”青桃原要开口劝阻的话在触到顾温凉眼底淡淡的乌青时咽了下去。她跟在顾温凉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晓她这是准备去干什么,若是一日不弄清楚夫人的事,小姐心里就一日不安。她家小姐总是将什么都抗在自己肩上。“是,奴婢这就去安排。”顾温凉瞧着青桃执着伞走出了院门,眼前浮现了林胥那日始终素淡得几乎冷漠的表情。往日她这位表哥最是温润和气不过,对金氏和老太太极为孝顺,几乎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唯恐伺候不周的。那日在听得她们同自己提起林宿时,他独独站在一旁不声不语,冷眼望着她们二人。兴许,那并不是一个巧合,林胥应是知晓了其中的什么隐情,才会如此。顾温凉吐出腹腔里的一股子热气,再浅浅叹了口气,她现在唯一能确认的便是林宿的死与顾奕怀无关。至少这一点,他没有骗自己。那么,金氏和老太太究竟是受人蒙蔽还是故意这样说,好叫她与顾奕怀暗生嫌隙,所为的又是什么呢为了……拖将军府下趟浑水!==庄子并不大,胜在清净无人扰,顾温凉执伞走入回廊时林胥还在捧着一卷书翻阅,见她来了也不意外,轻轻将书交给身侧的侍童。“表妹。”林胥抬眸,见她执着伞立于曲廊之中,伞面上的水顺势而下,落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她亭亭而立宛若从画中走出。林胥心底赞叹一声,随即歇了那份子心思。顾温凉收了伞,对林胥这个表哥始终是心有感激的。她浅浅而笑,挽了挽鬓发。“表哥住得可还习惯”她离着五六步的距离,显得有些疏离却不失礼节。林胥何等聪慧,一下子就领悟到了她来的目的,当即苦笑。“一切都习惯,多劳表妹费心了。”林胥虚虚行礼,一身青袍衬得人格外温润如玉。顾温凉朝青桃使了个眼色,索性开门见山道:“温凉有一事不解,还望表哥解惑。”林胥如何不知她想问的事,只是忆到林府中众人的再三叮嘱,也不好说什么。“表哥聪颖过人,自然猜到我想问什么,舅母与外祖母所说之话,可信否”林胥神色微妙,点了点头随后又苦笑着摇了头,雨下得有些大了,有雨珠斜斜飞入曲廊,溅到他的衣袍上。顾温凉皱眉不解,这是何意林胥见她眉心轻蹙,到底还是开了口:“有真有假,表妹,人死不能复生,再去追究前尘往事已没了意义,过好当下才是姑母想看见的。”顾温凉轻启樱唇,声音清软,与这霏霏雨色融为一体:“是与不是,总要给母亲一个交代,也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若林宿真是受人算计而死,顾温凉如何能心安理得地当没事人一般既然追究没有意义,那金氏与老太太却为何拿此说事,叫自己与爹爹之间生了嫌隙这样做对林府又有什么好处林胥瞧她执拗的模样,沉默良久,也只得咬牙道:“母亲一心想着为姑母报仇,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一腔的愤恨尽数倾注在了顾将军身上,却殊不知顾将军对林府也是恨之入骨。”顾温凉眨了眨眼睛,这与她自己的想法一样。“这是为何”其中总有缘由,不可能平白无故叫人相互恨之入骨。林胥张了张嘴,青秀的面庞上透出一股子颓然之色。便是他猜到了缘由,也只能任由着事态发展,一声也说不得。那样的人物,便是将军府碰上也惹不起,何况他一小小林府不过是商户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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