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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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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继父被救了回来,但是双腿全被截去,最后与当时的主刀医生商量,决议参与尚不成熟的义肢项目。”“女人悄悄在私底下问了主刀医生,那场手术的成功率大概有多少,主刀医生如实告诉她,大概只有20%的可能性。”“女人却觉得20%都太高了,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主刀医生的办公室,一个人走到医院的天台,忍不住放声大哭。”“从小便爱慕着女人的另一个医生出现,听着女人把所有事情都一箩筐倒了出来,他心疼地答应女人,恶魔一定会下地狱的。”“过了一天后,女人主动与原本参与那场手术的护士换班,与三个医生一起,完成了那场为时十多个钟头的大手术。”“她‘心不在焉’地拿错了其中一包输血袋,爱慕他的那个医生‘失误’把刀子留在了伤口里,原本快要结束的手术,出现了排斥反应。”“‘意外’一件接着一件频出,真真假假已经没工夫去计较了。”“过程不再细说,最后继父死在了手术台上,女人脸上第一次露出最真心、最灿烂的笑容,那个爱慕着她的医生完完全全被她吸引住了,两个人迅速坠入爱河。”“但是离继父去世不过两天,女人就发现家里出现了奇怪的情况----冰箱的门总是会自己发出吱呀的声音,缓缓打开;厨房里的煤气灶会无故点起火;放在桌上的马克杯会自己摔下桌子;每到深更半夜的时候,客厅里的那台旧电视机,总会无故打开,跳转到继父生前最爱看的体育频道。”“有一天夜里,女人壮着胆子出去,看见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像是听见动静似的,缓缓把头转了过来,正是她的继父!女人尖叫一声,穿着睡衣就跑了出去,一路跑到爱慕自己的那个医生家里。那个医生当时正和他的同事合租,不太方便,他收留了女人一夜后,带着女人回到了老房子里。他陪着女人在老房子里住了一天,从没遇见女人说的情况,却是发现女人变得怪异起来。”“她总是会对着镜子露出笑,眼里却盛满恐惧。她边笑边嘴里喃喃,‘爸爸别生气’。”“医生头一回感到害怕,他忍不住问女人,到底在和谁说话。女人竖起食指,轻嘘了一声,说道,‘别那么没礼貌,我爸爸就在这儿呢,你看那里面不就是?’女人说着,指向镜子。”“医生浑身一抖,压根不敢看过去,匆匆拿了手机就走了。他回到合宿的公寓里,把事情和自己的同事全说了。同事告诉他,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同时把家里所有的镜子、电视机、手机、能反光的一切都遮了。”“就这样过了两天,无事发生,医生顿时又忘记了同事的告诫,心里那点害怕也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有什么比得上自己爱慕的女人呢?同事见他听不进去,只好送了他一条开过光的经文项链。”“他又去找了女人,意外发现女人染了一头火红棕色的长发,看上去更加明艳动人了。但是就在他试图亲吻女人的时候,身上的经文项链忽然发烫,骤然缩紧似的勒得他生疼,他眼里猛地被逼出几滴生理性的泪花来,透过带水雾的眼,男人看见女人的身前,似乎还站着一个矮矮的人,个子只到他的小腿肚。男人心道,这不是畸形,就是被削了一半。他这么想着,忽然一个寒颤,想到了女人的继父。等他揉干了眼泪再去看的时候,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他脖子上的经文项链断了开来,男人转开本藏着经文的那一小管木筒,倒出来一看,原来的白色经文条子变成了灰烬。”“他心一冷,再看向女人,居然觉得女人那一贯温暖可人的笑容,如今显得那么陌生又狰狞,他惊叫一声,撒腿跑回了自己的公寓里。”“从那之后,他就只住在公寓里,把家里一切能反光的东西都用布遮着,挡得严严实实,断绝了和任何人的往来。而那个女人,却像是没有事情发生的样子,她从小小的护士,一路做到了护士长。”“‘继父’让她跟在那个主刀医生的身边,她就几乎无时无刻跟在那人后头,像是成了对方的专属护士似的。他们看着一个主刀医生,没用两年功夫,做成了院长。”“但是院长却是很快被查出来,患上了肝癌,却又不仅仅是肝癌,比这个更迫切的,是他得了渐冻症,一种极其罕见的病症。”“渐冻症在院长的身上发展得很快,用不了五年,或许肝癌得到了控制,渐冻症却很有可能使得他不能走、不能说话、彻底脑死亡了。”“院长能够接受自己脑死亡,却不能接受自己屎尿不能自理,手不能再动手术刀。因此,当初那个义肢项目更加迫在眉睫。他决定给自己做了。”“这个项目最后成功了,甚至意外缓和了院长渐冻症的蔓延情况,却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几乎每隔一年,院长就必须再进行一场手术,将僵硬的四肢换成新的义肢。也是那场手术之后,唯一一个参与了所有义肢手术的同事终于意识到,那些义肢,其实并不是什么高科技的合成品,而是真正从尸体上采摘下来、经过保护处理的四肢。当初总是频频发生在医院里的尸体丢失案,也终于有了答案。但是这时,放在那个医生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挑明了后死,一条是帮着院长一起完成项目的开发。其实直到现在,也只有同事一个人,成功完成了整个庞大的义肢手术,那个院长并不敢真正对同事下手。但是女人的继父,却是把当初那场手术里,所有参与的人都当成了报复的对象。医生只好选择了一条折中的路,并且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就像个真正的疯子。”----那个医生把自己关进了疯人院里。方拾一和应辞心里都了然了,也就只有被隔离在那样的地方,进出都被严格把关、加上对方的刻意要求,或许还花钱通了关系,他才让自己在疯人院里,安安稳稳活到了现在。“但是这些都没有结束,故事并没有画上句号。”李玉忽然再次开口,他定定看着方拾一,一字一句地道,“恶魔不止一个。”第95章 在线装酷第九十五天在线装酷第九十五天·给柳树浇水移种的人方拾一没想到之前楚歌在买串串排队时,听来的只言片语流言,居然猜对了不少,真不知道那些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难怪这家医院的怨灵那么多,遇到姚老板这样体质阴的,一带就带走了两个。这些怨灵在死后,尸体由于实验的原因,残缺不全,且没有被妥当安葬,只能被困在这一处方圆里。这些怨灵只有遇见体质阴、好欺负的阳间活人,才能借着对方的气息,离开这块地方。也许它们会去寻找转世的机会,也有可能会游荡在阳间,最后什么都不剩下。还有的,或许就像那个只剩下半截身体的继父,甘愿留在医院里,甘愿“陪伴”在院长的身边。也难怪院长这样一个拥有那么辉煌履历的医生,愿意放弃远大前程,留在一个城市的医院里----只有像新城这样的地方,才有足够的漏洞给他钻,他才有办法施展拳脚,进行他的实验项目。之前方拾一在院长办公室里,问院长关于尸体登记的问题,院长把自己拥有权限的情况光明正大地告知了方拾一。他坦然大方地告诉对方,他的确能抹消记录,但是这些操作的痕迹会一层层上报到更上级的地方去,但凡做了,就会被人查到。院长的坦荡,减轻了方拾一的不少怀疑,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但是现在再一,既然院长与本市政府直接管辖下的某科研所所长是同窗关系、甚至共同研究过同一个话题,那么想要抹掉这样的痕迹,简直轻而易举。方拾一不得不承认,院长也是一个懂得揣摩人心的聪明人。“这是我知道的全部故事了。”李玉说道,他敛下眼睛,丝毫不见刚才严词警告方拾一的模样,他平静地道,“那个被外人当成疯子的医生,其实一直在等待像你们这样的人过来。”“他在离开前,将所有的信息都拆成了独立的段,传播开去,借助不同人的嘴,期待这个消息能传得更广、传到能帮助到他的人耳中去。”李玉缓缓说道。他曾经在离开前,告诉徐莹婉,但凡遇到对这件事情感兴趣的人,都让对方来找他。由于鬼继父一直跟在徐莹婉的身边,他们每次的交流都像是打哑谜,所幸对方似乎在变成厉鬼后,就对思考这类复杂的行为丧失了能力,只要他们说得模糊些,对方就不会意识到。他、王珉豪和徐莹婉三人,为此还做过实验。他们战战兢兢活了五年,却没想到好不容易盼到一个希望的时候,徐莹婉和王珉豪两人接连出事。李玉甚至觉得自己也听见了丧钟从远处传来的响声,提醒着他一切都要进入一个了结了。“为什么一个被当成疯子的医生,懂那么多常人不懂的东西?”方拾一问。李玉了他一眼,“就像总有像你们这样的人一样,他也有自己的秘密,仅此而已。”“他只是被卷入这场乱七八糟事情中的路人,只想帮助他的两个同事,并且求活而已。”李玉说着,下意识地轻轻抚摸揉捏着右手无名指。方拾一扫了一眼,无名指上有很浅的戒指痕迹,可能已经被摘下有一段时间了。他没再多问什么,李玉的眼神很干净,气息纯净,不像当初他刚接触护士长和院长时,就感觉到一股异样。“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的。”应辞接口说道,“在这之前,你不用回三院,跟在我们身边。”李玉皱了皱眉头,对他来说,他只知道这两人可能有办法帮得了他,但是三院却带给他几年的平稳生活与安全感,他并不想离开那里。方拾一却是立马明白了应辞的意思。“尼……他们能安然度过五年,却在近一周里频频出事,不觉得奇怪么?”方拾一反问他,话在喉咙里滚了一圈,说出来的时候把李玉摘了出去。李玉闻言皱起眉头,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只当是意外,又或者是恶魔厌倦了游戏,打算收场了。“五年前正好是闰年,即是最阴的时候。五年前事情刚刚发生,这些东西的力量只在萌芽阶段,而随着时间流逝,它们逐渐成长,直到现在,它们迎来了第二轮闰年。”“这个月月底便是那多出的一天,也就是一年至阴的时候,是属于它们的狂欢时间,阳间对它们的制约被削减到最弱。”“它们想要离开这里、又或者是完成复仇,这个月月底就是最佳的机会。”方拾一向李玉解释道。所以这段时间,徐莹婉与王珉豪两人接连中招,姚老板还招了医院里的鬼怪,都是因为时间快到了。李玉闻言,不再有别的意见,点头就答应了。“你需要回去拿什么东西么?”方拾一问他。李玉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过去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但是我的确有一枚戒指交给三院暂时保管,我希望能把它带走。”如果这些人当真靠谱又神通广大的话,哪怕他戴着戒指、戒指反光,也许也没多大影响。李玉想着。方拾一向应辞,询问应辞的意见。“楚歌他们在三院,通知他们去拿。”应辞说道。方拾一应了一声,这才想起那三个电灯泡就等在三院那儿。他打了个电话给楚歌,简单把事情交代了一下,让他去把李玉的戒指带回来。楚歌在电话那头边应边走,胡口咧咧道,“什么戒指啊,得那么重?命重要还是戒指重要?结婚戒指还是传家宝老翡翠?”方拾一闻言嘴角抽抽,下意识了一眼李玉,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进去。“让你去拿个戒指也能扯那么多话?”方拾一无奈呛了他一句,把电话挂断。李玉垂眼笑了笑,低声说道,“是结婚戒指。”方拾一:“……不用搭理他,就是嘴碎,没别的意思。”真被听见了!法医觉得很尴尬,甚至有冲动想把楚歌提溜回来,让他站这儿应付,怎么现在变成自己在这儿顶着呢?“不过我对象早就走了,留着戒指就是形式,其实应该趁机放手的,但是总觉得缺了什么。”李玉低声说道。方拾一闻言喉咙微涩发紧,有种仿佛感同身受般的浓重悲伤溢出。他并没有意识到,沉默了半天,才开口说道,“既然放不开,又为什么要逼着自己放开?”李玉微意外地了他一眼,“别人都说要往前走……”“别人说的未必是你想走的路,既然不是,就不用搭理。”方拾一沉声说道,带着两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陌生口吻。他下意识摸着手指,总有种自己好像也曾经丢了什么重要东西的感觉。李玉听着方拾一说的话,不自觉地就产生种想要相信、信服的冲动。方拾一说完后,见李玉不同往常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说得又太过主观,刚才不知道怎么的,心情就变得沉郁起来。他连忙尴尬一笑,开口补充挽救道,“当然了,我说的也只是我自己的法,未必就是适合你的。”李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是想冲方拾一微笑,但是笑容却有点僵硬,也许是太久没有露出过正常的笑容了,连怎么笑都不太会了,“谢谢。”应辞站在旁边,沉默地着方拾一,将方拾一的所有变化尽是收入眼底,他微微握紧拳头,只是碍于李玉在旁边,他没有开口。距离月底还有几天功夫,针对院长该如何处理,方拾一和应辞暂时没有想过,两人决定还是回酒店稍作休息,理顺头绪。方拾一并没有从刚才莫名涌上的怪异情绪里出来,他没有兴致开口说话,只是分心地将视线投向路两侧的绿化上。三个人各怀心思,一路沉默地走到医院大门口。也正是因为方拾一把心思都放在了边上绿化,他突然发现那几棵引起风水变衰的行柳不太对劲,周围的土壤都是被翻新的模样,和旁边的土壤颜色有明显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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