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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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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赵奇看着无所不能的首领,有些担忧。“整军出发。”赵珏翻身上马,“待我军凯旋,再来迎接烈士归乡。”八百铁骑追随主帅再次出发,奔向那早已注定的结局。=已经不能从天色的变化上确定时辰几何,越靠近“天门阵”中心,越能感受身边乱糟糟的气流,还有……还有周遭似成相识的景色……白玉堂盘膝坐在一块凸起的山石上,合上双眸,瞑目内视。染血的巨阙躺在他的双膝上,安静得好似一块凡铁。然而,这柄沾染了旧主热血的神兵是那样的神奇,一路上压抑了“天书”诡异的力量。早些时候,白玉堂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不知疲倦地往前走。隔着符箓,两枚天书指引着他穿过密林,走进这乱石阵中。时间和空间至此已经没有了意义,当他第三次走过同一块山石之后,他已经可以确定自己被“天门阵”困住了。或许,这里就是“天门阵”中心的位置,也就是阵眼所在。赤红的云气自四方而来,浓重的血腥味儿也跟着红云从天而降,化成了浓稠的红雾。土之卷,涂生灵。生灵灭,天书现。这是杀了多少人才形成如此浓厚的血气,土之卷已经恢复力量了吗?白玉堂从怀中掏出裹着符箓的水火两卷,牢牢绑在了巨阙的剑柄上。雁翎刀本就是妖刀,遇到了天书更增其野性,失察之下容易造成反噬。巨阙则不同,作为上古流传下来的神兵,巨阙天生克制妖邪。再加上符箓的阻隔,即便有两块天书,也能屏蔽其影响,夺其力而为己用。然而……不要相信天书……那小傻猫的笑靥似乎还在眼前,温润的细语缠绕着痛失爱侣的青年。白玉堂见那剑尖仍旧沾着展昭的血渍,心头一痛。“晴雪”已经和“碧水天青”一起陪伴展昭到了另一个世界,他只得解开胸前软甲,撕下一片里衣,抖着手沾尽那人的心头血,珍而重之地搁在离自己心脏最近的地方。“猫儿,你一定要等着我。”白玉堂系好轻甲,握着巨阙站了起来,走向那血色最浓重之处----土之卷就在那里,说什么也要毁了它!已经到了“天门阵”的阵眼,那罡风中夹杂着浓厚的血气,在半路变化作血色的野兽扑将上来。白玉堂屏气凝神,双手握着巨阙,迎着最前面那头丈余巨狼劈了过去。刀锋过处,原本犹如实质的巨狼顿时散开,化作数只体量稍小的豺狗将白玉堂团团围住,巨阙挑飞豺狗,那野兽便在半空中化作一捧血蛇,血蛇嘶声摄人心魄,游来游去试图偷袭那一往无前的青年。巨阙被舞出一片墨色的华光,阻拦着游走的血蛇。忽然,一条观望已久的血蛇猛的摆动尾巴,瞬时从地上弹起,直直地冲向白玉堂。那人挥剑拦击,却扑了个空,血蛇冲破神剑的阻拦,撞在白玉堂的软甲上。这次血蛇没有像之前那样滚落在地,而是没入了软甲,留下一个淡红的血印。其余的血蛇见状,仿佛瞬间开启了灵智,纷纷从地上弹起,学着那条长蛇冲向白玉堂。奔袭,冲刺,回击!白玉堂轻蔑一笑,华光划过,斩落数枚蛇首,硬是将这波冲击给压了下来。血雾化成的野兽和蛇群并不是没有消耗的,每被巨阙“杀死”一次,它们复原的速度就会减上几分,最终变成一堆看不清面貌的血肉。青年还在缓缓前进,越往前,血蛇的个头儿旧越大,冲击的力道也越发猛烈起来。不过片刻功夫,白玉堂所过之处已经堆积了一层蛇尸,他自己也硬撑着挡了好几次血蛇的冲撞。喘息声渐渐粗旷起来,没了外袍之后,白玉堂的轻甲下便只剩下了中衣,料子虽好,却没有“晴雪”那般避挡百毒的能耐。既然身处“天门阵”中,血雾又怎么可能没有问题?白玉堂冷笑一声,随意擦了一下嘴角,抹去唇边的点点猩红。时间一分一刻的过去,血色野兽越来越少,银甲也逐渐被血色浸渍,隐隐的泛出了些黑色。杀死最后一条血蟒之后,白玉堂已经进入了“天门阵”的核心----位于旧营中央的祭坛。劲风又起,让周遭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白玉堂握紧巨阙慢慢靠近,一面运功抵御寒气,一面仔细观察着祭坛。那祭坛通体乌黑,高不过数尺,却有一种迫人的威压,越是靠近越是让人生出刺骨的寒意,熟悉非常的寒意。不,这不是普通的寒意,白玉堂心头一跳,他见识过这种充满了杀意和死气的寒冷。那一天,展昭血染冲霄楼,他前去救援,曾经短暂地感受过这种寒意,这是天书封印尽解引发的万物肃杀。他低头四顾,果然在地上找到了枯萎得几近变成粉末的草茎。几枚飞蝗石滚落,顺着衰草生长的痕迹滚向祭坛,很快被乌黑浓稠的血液吞噬了。谁能想到不久之前,这里还是郁郁葱葱的天眷之地?也许正是因为此地死气太重,才会将生气逼向外围。天意从来高难问,却也始终公平如一----夺走多少,就会补偿多少。可是,如果加上天书这种逆天的妖物呢?夺走的能够得到补偿吗?白玉堂回忆之前邵述祖所言,天书能力的极致便是汲取能量,实现愿望。因此,在这个变异的“天门阵”之中,“土之卷”既是阵法的核心,也是积聚和转移力量的媒介。作为核心,它贪婪地吞噬一切能量,而作为媒介,它诡异可怕,更难以捉摸。这种妖物非人力所能控制,向它许愿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想到这里,他再次看向乌黑的祭坛,不用贴近他就能闻道浓烈的血腥,这种已经近乎实质的死气至少需要数万人,甚至十数万人的祭奠才能积聚。献出这么可怕的祭品,这布阵之人所求为何?白玉堂忽觉手心一热,垂眼看去,巨阙剑尖微颤,似乎在发出警示。蓦然转身,一条纤瘦身影背对着他,站在他身后丈余的地方,白玉堂暗自心惊,他竟然一点儿都没察觉对面那人的气息----即便那人已经离自己足够近。他握紧巨阙,遥遥指向那个将领模样的人,喝道:“你是什么人?!”这人难道是……辽军主帅?来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地开口:“你不该来这里。”那声音时而渺远,时而清晰,似乎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咫尺。“天门阵重现,由不得我置身事外。”白玉堂盯着对方,手臂从没这么稳过,“不分敌我地收割人命,你到底想干什么呢,琼娥公主?”琼娥公主缓缓转身,看着进入核心的陌生青年道:“你就是……玉堂?”过分亲密的称呼让白玉堂酸得一龇牙:“白爷爷和你不熟!”“展昭是这么叫你的。”琼娥公主负手靠近他,“他若是死了,你会怎样?”回答她的是巨阙凌厉剑气,白玉堂双目赤红,再也不愿压抑内心的狂怒,抡起重剑恶狠狠地砸向敌人:“你也配叫他的名字?!是你害死了他!你该死!该死!”琼娥公主往后房飘去,她身轻如燕,又飘忽不定,巨阙的重击没有一记落到她的身上。白玉堂追上去,劈砍刺削,一招紧似一招,直欲将仇敌斩于剑下。四周的血雾愈发浓密,遮蔽了琼娥公主的身形,白玉堂挥剑荡开缠上来的血雾,掏出怀里的血帕。巨阙划过掌心,带出一连串殷红的血珠。白玉堂拿沾了展昭心头血的布帛裹住自己的手,然后又用受伤的手握住巨阙的剑柄。封印者的血脉能给予天书无穷的力量,即便数量不多也足够有用。巨阙发出夺目的华光,顿时撕开血雾,显出琼娥公主的身影----刚猛的关刀挟着阴冷的死气袭向严阵以待的青年。“铛----”巨阙架住关刀,那握刀之人却再次失去了踪迹,关刀卸去力道,斜斜地插丨入地面。怎么回事?!白玉堂皱起眉头,凝神静听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正要再次催动水火两卷。忽然,一阵劲风袭来,他冷不防挨了重重一掌,登时倒着飞了出去。“你们不该来这里。”琼娥公主显出身形,素手一伸招来关刀,缓慢地靠近躺在上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要阻碍我?”白玉堂勉强撑起身来,捂着胸口呕出一口血,冷笑道:“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白爷爷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猫儿也是如此!呵,那小傻猫啊……琼娥公主的双眸中多了几分活力,她看向白玉堂,有些迷惑,又有些怀念。“至情之人当有优待。”关刀探出,指向青年的咽喉,琼娥公主飘忽的眼神定了下来,“等你死后,我会送展昭下来陪你。”“展昭已经死了啊,你们已经杀死了我的爱人。”白玉堂咳着血,惨然一笑,“你为什么引我离开祭坛?那里埋着你的爱人吗?”琼娥公主眯起双眼,关刀发出的刀气割破了白玉堂的软甲:“你……”“以爷的聪明怎么猜不出你想干嘛?”白玉堂打断她,笑得越发瘆人,“那你知道爷为什么跟着你跑这么远,这会儿才挑明吗?”琼娥公主瞪大双眼,转身往回跑。“因为爷不想被霹雳弹炸死……”“轰----”第一百一十六章 前尘尽没“轰----”剧烈的爆丨炸声响彻云霄,云气冲天而起,撕裂了血色天空。正午的阳光从空洞挤进来,有如一柄巨剑刺穿了大地的阵法,祛除了所有的幻象。由此,天门阵中的所有人都有了完美的路标。“走!”齐念和王秉直对视一眼,带领军队向前冲去。“在那里!”邵述祖一马当先,竟是走在了队伍的最前列,“快!时间不多了!”赵奇狠狠抽了□□坐骑一鞭,呼喊道:“全军急行!”“我们要往那边去吗?”艾虎背着展昭,跟在欧阳春后面,“会不会又是一个幻象?”天门阵中危险实在不少,没了神医的诡藤开路,他们比之前狼狈多了。“那不是幻象。”尚风悦道,“到目前为止,天门阵的幻象都是试图勾起人心底黑暗的幻象,这么光明的事物,它变幻不出来。是白玉堂,这动静是白玉堂弄出来的。”“既然如此,我们赶紧上路。”欧阳春道,时辰不早了,白玉堂所在的地方一定就是天门阵的核心。正在众人准备上路的时候,衰草之后再次出现了敌人----一员将领带着左营最后的人马栏在了前面。“云霞郡主?!”影戌失声道,“你竟然还活着?!”话音方落便提刀冲了上去。云霞郡主横刀挡住攻击,气得厉害。她在此地埋伏许久,本想利用土之卷扰乱敌人的神智之后,再歼灭他们。谁料土之卷居然一时失灵,眼见宋军就要跨过东区进入核心区,她不得不跳出来拦截。最令她惊讶的是宋军中还有人认识她,而且一上来就打。她虽然知道能进入天门阵中的人绝非易与之辈,可对方的力道也实在太大了,竟然一个回合就将她掀下马来。云霞郡主翻身躲过一刀,只来得及发出命令:“拦住他们!”“都是活人!”影戌吼了一声,赵家军心神领会,长刀朝敌人的头颅挥去----只要不是被天书激发凶性的僵尸,没有多少人是赵家军的对手。影戌和云霞郡主斗得难分上下,却还有功夫冲欧阳春等人道:“诸位先行一步,我等会很快便追上来。”欧阳春皱眉,握紧了宝刀,这个层次的敌人,若是他出手,也许用不着影戌等人断后。影戌飞起一脚踢飞云霞郡主的兵刃,又是一脚将他本人踹倒在地,冲着欧阳春拱手道:“这是我和她的事情,请北侠成全。”尚风悦脑中灵光一闪,忙按住了北侠的刀柄:“交给她吧,我们走。”欧阳春思忖片刻便点头同意了,他接过艾虎背上的展昭,回身对影戌道:“予你三刻钟了结私怨,我们在前面等你。”“多谢!”影戌回身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云霞郡主,阴惨惨地笑了。“你、你到底是谁?!”云霞郡主呕出一口血,她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人打败,简直……简直不能相信?!影戌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示意手下将云霞郡主架起来,脸上是近乎诡异的温柔:“您不认识妾身了吗?相公~”云霞郡主瞪大双眼,惶恐不安:“你!你是秦……唔!”那人捏开她的嘴,迅速灌下药汁又捂紧了她的嘴,让她想呕出药液都不能做到。云霞郡主发现自己的腹部竟然迅速鼓胀起来,不过片刻功夫她便如同怀胎十月的妇人:“你对我做了什么?!”架住她的手松开,她瘫倒在地上,肚腹撞在坚硬粗糙的地面上。剧痛很快从腹部扩散开来,顷刻之间席卷全身,她的身上浸出血来,缓缓地聚成一洼血池。“驸马爷,您可知公主殿下是怎么死的吗?”影戌蹲下身,看着七窍流血地女人,“公主殿下以为你死了,跟皇上闹翻,要为你报仇……”“宝、宝和……”云霞郡主捂着肚子呕血不止,这些人竟然都是公主府的旧人,宝和公主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强的一支力量?!影戌拔出匕首,挑开那人身上的软甲,露出她青筋虬曲的浑圆肚腹:“公主被发现时即将临盆,只要她向皇上认错就能得到原谅。可是她不愿意,她不愿意相信你是奸细……最终,惊惧之下,难产而亡。”“我……唔!”云霞郡主忍不住哀嚎起来,肚腹的疼痛几乎将她撕成两半。“没想到,你竟然不是西夏的细作,而是辽国的郡主!”影戌深吸一口气,挥出刀割断了云霞郡主手脚的经脉,“你欺骗了公主!还让人毁了她的清白!你……该死!”手掌在肚腹中心按下,激起那人越来越惨烈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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