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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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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展昭的下落。”耶律宗琪苦笑了一下,“母亲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我知道。”他顶着飞星将军眼底的寒霜坚持道:“母亲在他身上种入了‘天书’。”庞统闻言只觉遍体生寒。“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邵述祖也从庞统身后转了出来,他一直跟在庞统身边,受到最严密地保护。如今一行人即将进入“天门阵”的核心区域,他也应发挥自己的作用了。众人的沉默让邵述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忙取出算筹重新计算。“怎样了?”庞统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禁皱起了眉头。邵述祖长叹一声道:“如果之前王爷您告诉下官的消息没错,那么‘水之卷’的威力就会大增。水克火,南路那边……怕是有大麻烦了!”糟糕至极!火红的雁翎刀收割了十几具腐臭的首级,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然后回旋着飞回了白玉堂的手中。也许是曾经受过蛊毒的侵染,身上还残留着那些毒物的气息,那些僵尸有意无意地避开了他,他也能提前知晓敌人的位置,更令人惊奇的是雁翎刀在那已经完全解封的“火之卷”的辅助下竟然变成了一柄斩妖除魔的神兵,这让他们一路所向披靡,有如神助。“白兄弟,咱们这算是成功了吗?”夏仁清摘下腰间的水囊,喝了一大口,然后扔向前方那人。他已经很看好白玉堂了,毕竟能从飞星将军阵中全身而出的人很了不起,可跟着这人斩杀了一路之后,他发觉自己还是小瞧了这出身绿林的开封府护卫,不愧……不愧是将军欣赏的人啊!“我不知道,这里也许只是‘天门阵’的外沿。”白玉堂接过水囊,收起了“千里眼”(望远镜),银亮的铠甲上满是乌黑的血迹。他怀中的“火之卷”似乎有些兴奋,一直提示他往东边走,那边……会有什么呢?“夏大哥,我们该出发了。”“好,传令,全军向东,全速行军。”有了“火之卷”和雁翎刀开道,南路军几乎没有人受伤,片刻休整之后重新上路,他们却再也没有遇到过僵尸。夏仁清也不敢放松警惕,因为这一路上的树木浓郁得愈发诡秘了----之前辽军借助“土之卷”发动“天门阵”,使得方圆百里之内寸草不生,原本葱郁的山林也变成了一片枯败的骨林。可就在他们进“天门阵”之后,草木莫名生长了起来,而且有越发浓密的趋势,林中弥漫着一层氤氲的水汽,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白、白兄弟,我怎么感觉、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啊……”夏仁清喘着气粗气,“啊!你看……”白玉堂循声望去,前方出现了一座大营,破败的辕门上还插着一柄长刀,那样式分明是宋军军中的特质军械----这里是他们之前陷落的大营,这里就是“天门阵”的阵眼所在!白玉堂咬了咬牙,终于找到了!猫儿,展昭,你在里面吗?!他推开挡在前面的士兵,快步向前跑去。“白玉堂!”夏仁清扯住那个终于冒失起来的青年的袖子道,“你要干什么?!”“展昭就在里面!我能感觉的到,他在里面!你----”白玉堂有些恼火地转过来,却看见跟他一路并肩作战的战友们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你们……”大家不是都没有受伤么?怎么会……那些只懂得些粗浅的外家功夫防身的士兵躺在离他远一点儿的地方,应该是最先倒下的人。近一点儿的是庞家阵法的核心枢纽,他们的位置太过重要,所以庞统传授给他们一些运功吐纳的内功。离他最近的就是夏仁清了,这人虽然比不得三侠五义,却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只是他这会儿也拄着长丨枪摇摇欲坠,几乎将自己完全挂在了抢上。忽然,夏仁清脸上泛起一阵黑气,人猛的一踉跄,就要往地上栽倒。白玉堂连忙抱住他顺势坐倒,去探他的脉搏,只觉得指尖脉搏跳动如豆,急促而又毫无章法,不觉心中惶恐:“这是怎么了?!夏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伤在哪里了,哪里受伤了啊!”他焦急地将怀中的人从头看到尾,又伸手去解他的衣襟。夏仁清喘息着按住他的手,恍恍惚惚地笑了起来:“没有伤,我们都、没有伤……应该是瘴气……一点儿气味都没有……着了到了……不算冤!哈!哈哈哈!”“瘴气?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感觉到?”白玉堂喃喃道,回首望去,已经没有一个站立的士卒了。“抱歉啊,我们只能到这里了,后面就得靠你一个人了。”怀中的夏仁清轻轻地咕哝了一句,然后闭上了眼睛。一千精英,穿过了绝境死地,打退了无穷尸海,却在这貌似生机勃勃的地方永远长眠。男儿当如是,马革裹尸还。“夏大哥?”白玉堂轻声喊道,“夏大哥、夏大哥!”再次受到打击的青年怔怔的看着怀里安眠的将领,忽然猛地一拳打在草地上。时间所剩不多,他必须尽快完成邵述祖的安排,他不能……不能让这些人白、白、牺、牲!强忍悲痛的青年将怀里的人安顿好,站起身来。白玉堂抽出雁翎刀在手心割了一刀,握着“火之卷”抹上了长刀。雪亮的刀刃顿时腾起了一层火光,一时间将周遭的水汽都驱散了不少。“好,就让我再来领教一下‘天门阵’的威力吧。”越过辕门,旧地重游,眼前的场景再度一变----原本可怕的鬼营竟然变成了一片再普通不过的营地,人来人往,热闹而安定。这似乎是一群牧民聚居的地方。白玉堂提着长刀慢慢走在营地之中,耳边传来牧民聊天的声音:今年雨水丰沛,牧草涨势极好,看来可以多养几只羊了;西边来了一群野马,那匹头马神骏非凡,什么时候去把它捉了来;谁家的婆娘又给他添了个大胖小子,以后可有人帮着放羊了……白玉堂让过一群打闹玩耍的小孩儿,也不去理会一路上异族少女们抛来的暧昧眼光,只是跟着感觉往前走,好像……好像前面有什么让他期待,让他祈盼,让他悲伤,让他愉悦的人……又一群青年牵着驮马走过,白玉堂眼前一花,顿时就要落下泪来。那热闹之外,一人抱着一只刚出生不久的羊羔长身而立,皮帽长袍难掩他身体的清瘦,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白玉堂不知不觉地松了一口气,雁翎刀“哐当----”落地,他向着那人伸出了手,梦呓一般低喃道:“猫儿,展昭……”那人似乎有些惊讶,旋即绽开了一抹笑容,他放下羊羔慢慢走了过来,声音渺茫得好像远处的歌声似的:“玉堂,我等你很久了。”第一百一十三章 绝情一剑“展昭……”白玉堂痴痴地走上前,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人的脸颊,却又在中途缩了回,“我、我不是在做梦吧。”裹着皮制长袍的青年主动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玉堂,这不是梦,展昭就在此地。”那眉间沁出的情愫仿佛一卷书尽千言的情书。活人的体温顺着指尖传递过来,温暖得让人无处可逃。每一次触碰都弥足珍贵,哪里需要逃避。“猫儿!”眼泪夺眶而出,白玉堂一把抓住那只温暖的手,死死地将来人扣入怀中:“死猫!他们说你被抓走了!”展昭轻轻拍着青年的后背,声音依旧那么温和:“我逃出来后,流落到这个部落。这里的人对我很好……玉堂,以后咱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嗯,对了猫儿,你的伤怎样了?”白玉堂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眼眶红红的。“伤得很重,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痊愈。走,到我住的帐篷歇歇脚。”展昭微笑着引着白玉堂往里走。两人携手穿过稀疏的人群往前走,一路上,白玉堂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展昭的脸,展昭也报以微笑。就这么走了一会儿,两人来到一顶朴素的帐篷前,展昭撩开门帘道:“玉堂你先进去坐一会儿,我去弄点吃的来。”白玉堂贪婪地看着那人红润的脸颊,没有进去,也没有松开握着展昭手腕的手。“玉堂?”展昭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手腕,“玉堂你先去歇息吧,我很快就回来,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咱们歇一晚就好了。”“那以后呢?”“什么?”“之后你有什么打算?”白玉堂盯着展昭的眸子,眼中涌起厚重的悲哀。“之后。”那人似乎有点惊讶,旋即又笑了,脸上一派温柔恬静,“之后啊,我想在这里住下来。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可以养一群羊,一起去驯服野马,还可以一起躺着看星星……”养羊,放马,看星星……“玉堂,展昭已经很累了。”展昭平和地看向他,“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只想和我在一起么?白玉堂仰头逼回差点儿滑出眼眶的泪水,握紧了拳头。“你真是……太懂我的心,却又……太不了解展昭了。”“玉、玉堂?”火红的剑光凌空划过,将眼前的人定在了错愕的一瞬,火光很快包裹住熟悉的人影,并迅速向四周蔓延!幻象一一剥离,我们便能窥见真实的存在,即便这真实往往痛苦得让人不敢面对。熟悉的温和黯然褪色,热闹的人流也消失无踪。白玉堂再次回到了枯败冷寂的鬼营,眼前是氤氲的水雾,刚才温和的展昭像是做梦一般。他拔出插丨入地面的雁翎刀,一步一步向营地深处走去。“不愧是惑乱人心的‘水之卷’,竟然能窥探到我内心深处的渴望。”白玉堂一边走,一边缓缓开口,不悲不喜,只是漾着些寂寞。“我最大的渴望就是得到那个人,我要他的眼中只看到我,他的心里只想着我,我要他只对我笑,只为我哭,我要他只和我一人共度一生!”雁翎刀蓦然指向一处,刀刃上猛的冒出一簇火花,点燃了旁边的帐篷。“可我也知道,若是能放弃一切跟我走,展昭便不是展昭了。”火光刹时散尽,只余下一捧黑灰贴伏在衰草之上。“他那个人,除了他自己,什么都往心里搁。”又一顶帐篷无声燃烧,然后迅速熄灭化作黑灰,这火灭得奇,燃得也奇,它只烧掉了帐篷和蓬内的器具,帐篷旁边的枯草都没烧着一根。“我心疼他,恋慕他,也钦佩他。所以,我决不允许……”白玉堂的眼底燃着怒火,这怒火经由雁翎刀化成了实质,熊熊烈火在他面前腾空而起,“决不允许有魑魅魍魉扮作他的模样!”他决不允许,不允许有任何幻象让他……让他有展昭已经离开了的错觉。“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白玉堂挥刀又点燃一顶帐篷,终于将一条黑影逼入死地。雁翎刀抬起,火舌噬去了那人脸上面具,露出一副熟悉的面孔----竟是辽国萧氏兄弟中的一个。“萧扬?”白玉堂眯起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对方,“还是萧猛,你怎么会在这里?操纵水之卷的人是你?!”“我弟弟死了。”萧猛咳着血躺在地上,青白的脸色让他不似一个活人,“我要展昭生不如死!”展昭?!白玉堂怒吼道:“展昭在哪里?!你们把他怎么了?!”“呵呵……咳咳……”萧猛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口中的血涌得越来越多,“他?哈!展昭?!他已经不是人了!哈哈……咳……”白玉堂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雁翎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是人?!展昭他到底在哪里?!”“你去地狱找他吧!”萧猛笑着咳出一口血,幻象中的那一刀已经将他重创,后来的种种强撑,不过是想看看仇敌的结局,“呵呵,咳咳,你的地狱……地狱……已经来了……”肃杀的寒气自远而来,熟悉而又陌生,白玉堂放开濒死的辽国武士,慢慢抬头----他终于见到了他痴恋成狂的人。展昭,真正的展昭提着一柄长剑,面无表情地缓缓走来,长剑划过地面,留下一道殷红的印记。他脸色惨白若死,额上那片妖异的红斑近乎占据了他一半的面庞。高挑的眉梢,冰冷的眼神,紧抿的薄唇一丝血色都没有。熟悉的清爽隽永荡然无存,只余下肃杀的冷意,以及……毫无姑息的绝杀。这是,展昭?这是……“展昭。”白玉堂定定地看着昔日的爱人,了然又有些悲伤,“猫儿,果然……什么都被你料中了。”“展昭,杀了他!”萧猛勉力撑起身子吼道。冷光飞来,带着死亡的气息和白玉堂擦肩而过。“展昭!你清醒一点!”离开棉县之前的那个夜晚,白玉堂跟着展昭一起去祭拜了穆芳菲。由于主将的关系,庞家军中细作极为厉害,也极为难得,这位自毁名声,潜伏多年的女细作更是万中无一的高手。只可惜,如今她只能沉眠在这边陲小镇,连一块墓碑都不能有。剑气雄浑,在半空中激起一连串暴击,一捧尘土兜头盖脸地打在白玉堂的身上,犹如巨锤冲撞,令他登时呕出一口血来:“猫……猫……”“不是穆芳菲不够强,而是‘天书’太可怕。”展昭一面往火盆里添加纸钱,一面说,“离它越近,相处越久,就越会受到它的影响,或者说是控制。‘天书’很强悍,也很脆弱,它以生灵为食,却没有能力抵抗外部的冲击,只能控制其他人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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