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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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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生意本来就是各凭本事。你堂兄丢了铺面,也只能说明他不适合这一行。”展昭自顾自的说道,“哪怕你堂叔和名门贵族联姻,也不可借机胡作非为,为难与你。玉堂,我相信你的本事。”白玉堂愣住了,原来芸生说的是这个……好吧,虽然他从没把白家旁系那些人的挑衅放在心上,实在过分了,他自有收拾的方法。不过,既然此事能让猫儿替他打抱不平,就随他们去吧。当下,他便顺着展昭的话点点头道:“我明白,猫儿你放心吧。”“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加紧赶路,争取早日找到翎翎。只不过,你要记得,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展昭爽朗一笑,一鞭子抽在马臀上,人已经去得远了。白玉堂暗自叹了一口气,算了,猫儿说的好,还是早日找到赵翎才对。等到了金华,再找机会带猫儿去见嫂嫂吧,便也快马加鞭追了上去。乘船过了江,江南吴地便基本是白家的势力范围了。一路上,经过的大大小小的城镇里都有白家的店面,只不过这些店家都很低调,若非白玉堂有意指点,展昭根本就看不出哪些是白家的产业。白家置办这样多的产业,除了赚取银子之外,也是为了传递消息吧,要知道除了丐帮弟子以外,白家店小二的消息就是最及时准确的了。展昭骑在马上轻声叹息,他上次来陷空岛取回三宝的时候,白玉堂那么快就有了自己的行踪,原来都是店家在通风报信。“喏,猫儿你拿着。”白玉堂将一块小巧的墨玉令牌丢了过来,“这个是我家店铺的信物,你拿着它向店中掌柜打听消息,可以弥补官府消息的不足。另外,吃饭住店也候更方便些。”展昭接了那块牌子,翻来覆去的打量了好一会儿,这令牌玉质温润而细腻,一面刻了个篆体的“泽”字,另一面浅浅的勾画了一只老鼠的图案。他一面将令牌收入怀中,一面笑着对白玉堂说:“怎的你白家令牌,刻的却不是‘白’字?还有这老鼠的图案,莫非同卢大哥他们有关?”“白家现今的产业之中,有陷空岛很大一部分助力。”白玉堂放慢脚步,神色有些冷淡,“你也知道,‘五鼠’中本有我大哥白锦堂的一席,我最初的功夫就是他传授的。”展昭手中马缰一松,悄悄的往白玉堂那边靠近了一些。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白玉堂谈起他的亲生兄长,以前同蒋平闲聊的时候,蒋四哥每次提起白锦堂就收声叹气。按理说,依照那四位兄长的年纪,确实当同白锦堂更为交好,怎的从不见他们提起他。传闻,白锦堂是一个宅心仁厚,交游广阔的人,只是……展昭想不出,那人当初会为何要将年幼的亲弟送离身边,交由陷空岛抚养,每年见面的机会少得一只手都可以数出来。“白家在我父亲手上的时候,还只是一般普通的地方富户,在江宁一带虽然有名,却也不像如今这般执牛耳。二十年前,父亲和母亲一同过世,兄长下山接手白家。之后,他便同大哥他们一起打理经营,慢慢有了现在的地位。”白玉堂偏过头,看着繁华的街道旁,正在庆祝开张的一家客栈。展昭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客栈的牌匾上发现了白家的暗记,看来又是他家的新产业。白玉堂咧了咧嘴,笑骂一声:“芸生这小子还说我,他自己不也吞了白修儒的铺子么。”“这个是?”展昭好奇的眯起双眼,白家的暗记他还真分不清楚。“哦,这铺子原来是我堂兄的,现在嘛~”白玉堂勾起了一丝轻蔑的笑容,“现在应该是芸生的了。”“难道你们做生意,不会避开本家的人吗?”展昭眉头微蹙,他怎么觉得,玉堂和芸生跟白家其他的人关系并不好,这可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白玉堂伸手过去抹在那人眉间,一看就知道,这猫又在瞎操心了。“本家人在我看来就是嫂嫂和芸生他们,其他的人入不了五爷的眼。”白玉堂冷然一哂,“当年,我大哥对那些人不可谓不好。他对族中长辈一向尊敬有加,旁支的年节花红更是远多于自身。可是那些人呢?我大哥重病在床,他们都没想过要来看一眼,大哥去世之后,他们更是欺凌嫂嫂孤儿寡母,在灵堂之上就闹着要分家。那时候,芸生不过十四岁,我最小的侄子才一岁多……”“玉堂……”展昭不忍再听下去了。他是一个孤儿,懂事起就只有师傅和春妮两个亲人,从来不曾想过,大户人家之间争权夺利居然如此罔顾亲情。亲人之间,不是应该有困难的时候帮助扶持,寒冷的时候给予温暖的吗?他明白了,白玉堂对白家冷淡、芸生的少年老成都是有原因的,他们那是寒了心……“猫儿,没事,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和芸生早就不在意了。而且,他们也尝到苦果了。”白玉堂笑了一下,喃喃自语,“大哥他们虽然帮着白家做生意,却从未将账簿分开。若不分家,怕陷空岛是会受到拖累。所以,五爷干脆成全他们,也让正好让陷空岛的账目独立出来。我大哥这么多年心血不是白花的,他毕竟是白家家主。芸生继承了大哥四成的产业,后来,我又将手上的两成全数归到陷空岛名下。这些年,他们坐吃山空,我们这边倒是风生水起,算来现在他们手上产业连当初的一成都不到……”真是报应不爽……“玉堂……”展昭伸手拉了那人的缰绳,牵着他离开那间热闹的客栈,慢慢往前走,回身温柔的笑道,“白耗子,你没必要和我把家业交代得这么清楚吧?”“呃……”白玉堂回过神,面上多了些阳光,“猫儿,我这么说不就是告诉你,以后打尖住店尽管挑好的,自家产业不用想着给爷省钱……”“呵呵,多谢五爷美意,展某虽不似你大富大贵,却也薄有资产,那些钱还是留着你自己花吧~”展昭笑着摇摇头,他也不是说笑,四品武官的俸禄不少。虽然他每次领了俸禄都会拨出一部分,用来资助城外的义庄,可这事儿开封府人人有份,摊到个人头上所费并不多,所以他手中还是比较宽裕的。“你不也说过吗?你我本是一体,我的不就是你的……”白玉堂捋捋坐骑的鬃毛,笑着挑眉。“……”展昭无言,回手将缰绳甩回白玉堂手中,正色道,“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该找个地方歇歇脚了。”“这我倒想好了,前面不远处正好有我一处别庄,快马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到了。”白玉堂打马上前,对展昭说道,“我们快走吧!”“好!”身后,一人盯着一蓝一白远去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小巷之中。第五十章 火树银花白家别院的总管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他和蔼的引着白玉堂和展昭进了大厅休息,张罗着叫小厮赶紧去白家酒楼,将张大厨调过来。“禄伯你别忙了,待会我和猫儿出去吃。”白玉堂笑道,拉了那老人的手说,“倒是有些想念禄婶的点心,家里可有现成的?”“有,当然有。她知道二少爷要回来,老早就备下了。”那老者眉开眼笑,冲展昭点点头,“老奴这就去拿,展少爷也尝尝,自己家里做的,比外面买的强些。”说完快步走了出去。展昭接过白玉堂递过来的一杯茶水,看着禄伯远去的身影道,有些失神,“玉堂真是好福气,禄伯待你像亲人一般。”白玉堂抬起头,知道这猫估计是在想他师父了,便放下茶杯道:“禄伯从小看我长大,即便后来我去了陷空岛,他也时常来探望我。他和禄婶没有孩子,待我如同亲生儿子一样。猫儿,以后他们也是你的亲人。”展昭笑了笑,收回目光低头饮茶。不多时,白禄果然带人送来白家特制的点心,大大小小足有二十来碟,很是丰盛的摆了一桌。“二少爷、展少爷,张厨已经在做饭了,你们先用些点心垫垫饥。”白禄说完侍立在一边。“禄伯,您也坐吧。”展昭忙搬了张凳子出来,他可不好意思自己坐着吃,倒让老人家在一旁站着服侍。白禄含笑打量了展昭一番,也不推辞,一弯腰坐在他身边。白玉堂似笑非笑的看着这精明得像狐狸一般的人,禄伯这是知道些什么?“禄伯,前些日子我吩咐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白玉堂挑了一块莲藕藕糕送到展昭嘴边,那人瞪了他一眼,伸手接过咬了一口。“二少爷放心,我已经安排下去了,所有白家店面的掌柜都看过那两人的画像,只要他们还要打尖住店,就绝对逃不出白家的眼线。”白禄脸上泛起了红光,又到了考验掌柜们功力的时候了。记得上次二少爷这般大张旗鼓的找人,还是眼前这位展少爷去陷空岛的时候。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二少爷,老奴能不能问问,那两位是什么人啊?”白禄看着忙着喂猫的白二少,眼中一丝精光一闪而过,“难不成是有人抢了您的心上人?”“呃……”展昭突然就噎住了,白玉堂忙倒了一杯茶水送过去,这猫背上的伤还没好,不能拍……“禄、伯”白玉堂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故意的,这老狐狸绝对是故意的,居然还敢笑得那么无辜!“咳咳咳咳……”展昭终于把那半块糕点咽下去,又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那两位是官府要寻找的人,白家消息灵通,展某有劳禄伯多多留意了!”“展少爷放心,一有消息老奴一定马上告诉您。”白禄拿眼睛剜了白玉堂一眼,高深莫测的笑道,“两位少爷稍坐,老奴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有。”展昭又喝了两口水,总觉得禄伯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他斜了一眼正往嘴里丢豆子的白老鼠。白玉堂见状忙摇摇头,说道:“猫儿,我可什么都没说。谁晓得禄伯他知道些什么?他精明着呢。”“也是。”展昭点头,这位白禄就是一直替白玉堂打理产业的人,绝对不是普通的人,“对了玉堂,芸生那里有‘福伯’,你这里有‘禄伯’,难不成白家还有位‘寿伯’?”白玉堂面上笑容淡了下来,捏着一颗豆子轻声道:“是有一位寿伯。他们三位都是我父亲的书童,陪着父亲一起长大。只是二十年前的那场灾祸,寿伯和我父母一同遇害了。”“对不起……我……”展昭倒吸一口冷气,他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白玉堂扯动嘴角,摇摇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虽然他在襁褓之中就失去了父母,可是他还有大哥嫂嫂和芸生他们,有师父和陷空岛的兄嫂们,有福伯禄伯还有和他一起振兴白家的人,有江湖上那么多好友……现在他又有了挚爱的展昭,有了开封府的亲人。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他活得自由洒脱,他的人生相当的精彩!“二少爷、展少爷请来用膳了。”门外白禄的声音响起,白玉堂应了一声,便起身携着展昭一同出门。城内一间精致的客栈中,一个青衣人从小厮手中接过一个托盘,转身进了屋。房里一个白衣书生托腮坐在窗边,手指百无聊赖的轻叩桌面。听到推门的声音,他忙转过头去,见青衣人进来便起身接过托盘放在桌之上。“邵大哥,我们为什么要往南边来?”白衣人开口问道,声音流转悦耳,宛若莺啼,细看那薄施脂粉的容貌,正是大宋失踪了的公主赵翎。“南边比较安全,我们的行动更有几分把握。”青衣人关上房门,走到洗漱铜盆边,取水拍了拍面孔,然后小心翼翼的从脸上取下一层易容的假面。“外面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能够出去看看?”赵翎又坐回桌子旁,看着那人洗了把脸,又将面具收到包袱里。“我在外面没有看到通缉的文书,可能朝廷的命令还没有传到这边来吧。”邵安微微一笑,坐到赵翎对面,“翎翎,你再忍耐几天,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就好了。”赵翎低下头,满面愁容,她小声道:“我还是想往北边去,春妮她代替我嫁给李元昊,我都没有和她告别一声。万一李元昊知道她不是公主,要对她不利,岂不是我的罪过……”邵安见了,起身将揽入怀中,低声安慰:“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罔顾你的意愿带走了你,若是春妮有怨,也应该是怨我,和你没有关系!翎翎,不要再自责了。”赵翎眼眶一红,泪水滑过脸颊:“可,可我还是跟你走了啊……皇兄一定恨死我了,春妮也一定讨厌死我了,还有……还有母后……我是个不孝的女儿……”“翎翎,别这样。”邵安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他们不会怪你的。而且,你还有我啊……”赵翎抽抽噎噎的点点头,在邵安的服侍下净了面,擦了擦红肿的眼睛。“用膳吧,再不吃饭菜都凉了。”邵安柔声道,“吃了饭好好的睡一觉,等睡醒了我就带你出去散散心,怎么样?”“又要带那个易容的面具吗?”赵翎问道,易容虽然很好玩,可戴过一次面具之后,她就再也不想尝试了,因为那东西实在是太不透气了,戴在脸上真不舒服。“不想戴就不戴吧。我们晚上出去,应该不会被发现的。”邵安微微笑道,他的手艺不如大师兄,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闻得此言,赵翎乖巧的点点头。夜幕降临之时,邵安果然带了换回女装的赵翎出门。此处繁华不下京都,相比汴梁的严整端方,江宁府更加生气勃勃。已是申末酉初,街头巷尾仍是摩肩接踵,人头涌涌。两人走在大街上,两旁均是热闹小摊。赵翎好奇的左看看右瞧瞧,心情比之前好了不少。邵安见她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也不禁微笑起来。“邵大哥,那是什么?”赵翎伸手牵了邵安的手,指着远处一个耸入天际木架问道。邵安垂眼看了一下温暖的柔荑,唇边展开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他将目光投向远处,看清了那木架上的偶人之后,柔声回答:“我们运气真不错,那个是江宁最有名的‘药发傀儡’。此戏只有经验丰富、技术精湛的匠人才能表演出来,今天大概是哪位小师傅出师吧,可要好好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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