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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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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毓丧气的合上书,歪着脑袋闷闷的想,她真的是个哑巴。——等了几日,左相终于是肯来了。不过带来嫡子窦扬邵可以理解,毕竟如今禁军调令在窦扬邵手中,可这窦大小姐来做什么?窦良孝与窦扬邵一左一右随在左相身后,窦扬邵侧过身子扬嘴一笑:“你真舍得康廉王?”窦良孝阴冷冷说:“什么舍得不舍得,我是要做皇后的,谁能让我当皇后,我就依附谁,从前是康廉王势大,如今是太子,哥哥你说呢?”窦扬邵哼笑一声:“那倒是。”后头这二人有闲心说悄悄话,可左相就没有这个功夫了。本来他与右相就不对盘,结果今儿个还要递上拜帖来他梁府,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窦齐鸣回首打断两个兄妹:“行了,要见太子嘴都给我管严实点!”一行三人还未走到屋前,就见门外的守卫朝里揖手一拜,里头出来个女子,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窦良孝只远远看了眼芮毓的背影便直觉不好,不由疑惑:“没听说太子身边还有人,是丫鬟?”可谁家丫鬟穿那么好的?揣着一肚子疑惑,窦良孝随着父兄进去拜见了太子。左相先同沈绪假假寒暄了几句,后因牵扯到政事,窦良孝兄妹只好先退下。窦良孝站在门外,身子朝方才芮毓走的地方看了两眼,后边是还有个园子吧。她扭头朝窦扬邵说了句:“我四处走走。”提着她那身贵气的衣裙,窦良孝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往后院走,一眼就看到了方才的那个背影。芮毓撑着脑袋坐在石桌边,凝香秋水伺候在身后,一人打伞一人磨墨。窦良孝走近时,眉头一拧,这画的是什么,平城最差劲的画技恐怕也比这个强几分。芮毓看了下砚台里的水不够,伸手拿起便要再去滴两滴水进去,谁知后头还有人,她转身便受了惊,那砚台打翻,墨汁滴在窦良孝好看的裙摆上,显得突兀又滑稽。秋水凝香皆是被吓了一跳,却无人顾及这莫名其妙出来的女子是何人,只怕芮毓哪里受了伤,太子殿下责罚。就连一向看不惯芮毓的秋水都围了上来:“姑娘手上可受伤了?”看到两只手白白净净的没有伤痕,秋水便也松了口气。窦良孝瞬间气红了脸,但她到底还是识大体的,这是梁府,此人看起来身份也不一般,窦良孝硬生生把这口气憋了下去。芮毓惊吓过后抬起头,窦良孝也看过来,两眼直直盯着芮毓看,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敢问这位姑娘是?”芮毓自然不会作答,只仰着头去看这个从未谋面的女子,安安静静的,却叫人心发慌。凝香替她说道:“我们姑娘是夫人认的义女,你又是何人?”义女?梁府的义女?窦良孝神色变了又变,原来是她。满平城都在传她们窦家的小姐欺负梁府义女,原来是她。窦良孝深知如今局势,她自认为同窦良俏那个蠢货不同,以为她们左相府还能狠狠压右相府一筹。太子显然偏帮右相梁安,这时候窦府万万不能与梁府结怨。芮毓的裙角也沾了些墨汁,窦良孝忙赔不是:“是我唐突了,本来随父亲过来看望太子殿下,没想到惊扰了梁小姐,梁小姐快去换身衣裳吧。”凝香闻言,自然能想到此人是谁。今日冬雪园的贵客只有一位,可不就是左相么。虽然她不认得窦良孝,不知到底是窦家哪位小姐,但只要一想到是窦府的,不由蹙眉说:“我们姑娘姓芮。”窦良孝面色尴尬的笑了笑,没再多说,由着秋水凝香二人一左一右带芮毓去屋内换衣服,而她只能将就这一身墨汁在园中立着。一会儿还要见太子,窦良孝心烦意乱的瞥过那几张画纸,心中冷笑,梁夫人可是什么人都敢认义女,就这点画技,来日宴会上还不被人笑死。芮毓双手张开,凝香秋水一人一头替她整理了下衣物。二人对视一眼,难得的想法一致。外头有个窦家小姐,穿的花枝招展的,自然不能让姑娘穿的比她差。于是就这么会儿功夫,芮毓再出来时窦良孝眼睛都看直了。不说换了身夸张极致的衣裙,就连发髻都差了重新梳。芮毓原本低平的脑袋上赫然出现一座高耸的小山,比窦良孝的发髻足足高了两寸。秋水满意的看了眼自己的杰作,再看一眼窦良孝,不自觉嘴角都在上扬。窦家一直都偏帮康廉王,这会儿巴巴的上赶来梁府看殿下,心里头打的什么主意人尽皆知。尤其是这个窦小姐,她来做什么。秋水不由留了个心眼。芮毓小心翼翼得端着身子,不明白自己就换身衣服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凝香一边扶着她让她走的稳些,刻意当着窦良孝的面说:“姑娘这身太素了,不过姑娘底气好,怎么都是好看的。”窦良孝嘴角一抽,看着芮毓身上成百只蝴蝶,再瞧瞧自己身上几朵牡丹花,心里冷笑了几声。长廊处又传来一道声音,极为不耐烦说:“让我好找,太子那边——”窦扬邵脚步一顿,目光错过窦良孝看到芮毓,不由眼前发亮,那副这辈子没见过女人的模样看的窦良孝愈发生气。直步走过去挡住他,说:“父亲喊我们进去了?那快走吧。”窦扬邵想都不想就把自家妹妹从跟前推开,眉梢眼角都带上些许让人不适的笑意:“鄙人窦扬邵,禁军指挥使,乃左相嫡子,敢问姑娘是?”窦良孝气的眼前一黑,咬唇瞪了眼窦扬邵,不陪他在这儿丢人了!于是径直离开。又来一个姓窦的,凝香没好气回:“我们姑娘是夫人认的义女,园中不便见外男,窦指挥使快走吧。”芮毓抬眸看过去,把窦扬邵给看花了眼,心下仿佛开了朵花似的,要不是窦良孝在后头催,他怕是要坐下来同芮毓在说两句话。窦扬邵走后,凝香扶着芮毓到一旁坐着:“姑娘不必理会他们,那些人都没安什么好心。”芮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方才那个人腰间好像挂着个荷包,绣着孤狼的图案,倒是同她养的阿宝有点像。芮毓顶着沉重的头饰又画了几张看不出图案的画,被风吹的满院子都是,凝香只好一张张捡起来,直到内宅来了个丫鬟。是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冬莱送来一碟点心,闻着味儿就香的不得了:“这是夫人上山求神时拿的发糕,可是佛祖跟前开过光的,好东西。”芮毓适时抬起头来,伸头瞧瞧,将那发糕分成两份。凝香一下就会意了,笑着问:“姑娘是想分给殿下一半?”芮毓严肃的点点头,他病了,要好好补身体。凝香偏头问她:“那姑娘是要自己去吗?”芮毓想了会儿,果断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脖子后,提着食盒往沈绪屋里走。才走到门外就听到有个女声说:“臣女一直担忧殿下安康,好不容易磨的父亲肯让我来,看到殿下无事便放心了。”此时,赫北大嗓门的喊了句:“芮姑娘来了?”里头的人默了一下,尤其是窦良孝,眉间有被打断的不耐,暗暗握了握拳头,再看她兄长两眼发光立刻扭过头去,便更不悦了。芮毓踏进一小步才发觉里头还有几个人,不由在门边立了一刻钟,似乎在思考该不该走进去。还是沈绪朝她招了招手:“怎么过来了?”芮毓把食盒递到他面前,凝香随在身后,补了一句:“这是开过光的。”沈绪:“……嗯,放桌上。”芮毓听话的放在了桌上,只是脚下还没来得及打转,鼻尖就先耸了耸,闻着味儿她走到窗前的一盆雏菊前,细细端详,而后凑近——沈绪猛地面色一动,没来得及想好说辞,就见芮毓唬着脸走过来。左相三人届时一脸懵,眼睁睁看芮毓毫不避讳的从沈绪被褥下摸出一只手来,两指并拢搭在手腕上,就这么静止了片刻。窦良孝心中顿悟,原来这个梁府义女是个懂医的,又被安排在太子住的园子里,想必也是梁相刻意为之。难不成,梁相也想打太子的主意?怪不得,梁夫人莫名其妙收个义女做什么,还是个倾城倾国的容貌,其心必异!芮毓重重把沈绪的手甩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不可置信的瞪着沈绪,那双原本就大的眸子圆溜溜的,像只松鼠。而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不解也有愤怒,他没有病,他骗人。芮毓转身就走,抬脚时都不由用了几分力,踩在长廊的竹板上咚咚作响。沈绪目光暗沉的看着那盆赫北搬进来的雏菊,养着雏菊的土壤里还留有今儿个芮毓煎的药。一阵微风吹过,雏菊迎风欢快的摇摆着。窦良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好心问道:“起风了,殿下受不得寒,要不要把窗子关了?”窦扬邵才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门外收回来,放在腿上的指头微微动了动,心中的旖念更甚。作者有话要说:赫北这个成事不足的第21章21左相离时的神色并不大好,甚至有些隐隐发怒的迹象,显然,他与沈绪的谈话崩了。窦良孝满心扑在这上面,一出屋子就问:“殿下怎么说?父亲觉得与康廉王比起来,太子的胜算是大是小?”左相重重哼了一声:“康廉王虽然被放了,但不清不白,怎能登上皇位?如今大臣们都往太子一边倒,但你可别忘了!沈廉当时只得了监国权却未登皇位,只因玉玺不见,而今太子不也没有玉玺?”窦良孝听来听去只听出了沈廉大势已去,而太子东风归来。沈廉没有玉玺是名不正言不顺,可太子不一样,他是储君。窦扬邵摸着下巴停住脚步,眼神往后园看去,眼神飘忽说:“儿子还有事要处理,就不随父亲回府了。”左相心中烦扰,也不疑有他,挥挥手就让他滚了。窦良孝心中跟明镜儿似的,瞪了他一眼抬脚就上了马车。窦扬邵顺着方才过来的路,偷偷摸到了后园,却不见刚才那道旖旎的人影。他心急如焚的满园子走着,时不时还喊两声梁姑娘。凝香沉着脸从屋中出来:“窦公子在做什么?这是梁府,岂有你们窦家人放肆的道理!”窦扬邵终于见到了伺候她的丫鬟,嘴角一勾:“我找梁姑娘有事,梁姑娘呢?”凝香撇嘴冷笑看他:“我们姑娘姓芮。”这窦家兄妹俩可真是,一个比一个丢人。窦扬邵一顿,改口说:“那叫你们芮姑娘出来。”秋水从屋中踏出来:“我们芮姑娘是梁相的义女,公子说出来就出来,我们姑娘又不是红袖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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