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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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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瓶啤酒。这就是殷妙的极限了。一鼓作气吨吨吨地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后,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成了盛酒的容器。现在站起来晃一晃,说不定里面的啤酒花还能吹起泡泡。狼人阵营在为取得的胜利弹冠相庆,骆羽凡更是遥遥冲着路德维希竖起大拇指:“哥们儿你可以啊,刚刚真够上道的, 而且演技一流, 本场mvp非你莫属。”殷妙听得更生气, 是, 这套自刀战术要是换成骆羽凡那样的老油条来用,她肯定袖手旁观, 随他去死, 就是因为换成路德维希这样表面忠厚老实的小白菜,她才会不慎中招。谁能想到这小白菜看着鲜嫩,扒开里面竟然是黑芯的呢?!……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十二点, 其他人依旧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迎战下一轮游戏。殷妙酒意上头, 晕眩得厉害,顾忌到自己英明神武的老板形象, 她撑着桌子稳稳当当地站起来, 佯装镇定地对众人道:“换人吧,你们继续玩, 我先撤了。”转身的时候脚步趔趄, 旁边一直留意她举动的路德维希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殷妙默不作声地甩开手,转头瞪他一眼。那一眼里,有着游戏失败的愤怒和遭受欺骗的责怪,但她双眸水光潋滟,又软又嗔,因此威胁度大大降低, 看起来倒像是撒娇和委屈更多些。路德维希当场中招,像被施了定身魔法,动弹不得。殷妙推开门扬长而去。路德维希回过神来,言简意赅地用中文向众人告辞 :“失陪一下。”他抄起身边的大衣徐徐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形和金发碧眼的脸庞带来无形的压迫感,好像人间君王重新走回神衹宝座,通身气场顿时变成遥不可及的冷峻疏离。昏暗的灯光打在他身侧,有人正巧多看两眼,失声惊呼道:“他、他不是勒威华国区的总裁吗?”林锦书整理着手牌,漫不经心地说:“金主爸爸坐你们跟前一晚上,现在才认出来?”那人喃喃自语:“我之前去沪市出差,远远看见过一眼,不过他真人也太、太……”“太”了半天,没琢磨出合适的形容词,心里不由嘀咕:这是真实存在的人类吗?周围群众被这句话瞬间点燃八卦的热情:“林总,他跟殷总什么关系啊?”有人笑着嚷嚷:“这你都看不出来?男欢女爱的关系呗!”“最近老有人给老大送礼物,不会也是这位吧?”“还是老大牛啊,拿完项目再拿人……哎钱飞你挤我干吗?”钱飞推推身边人的肩膀:“让让,老大好像有点多了,我去看看她。”他刚出到一半,却被隔着两个座位的骆羽凡一下按住:“得了您勒,您就安生坐着吧,这不有人跟上去了么,你瞎操什么心?”钱飞凑近骆羽凡耳边低语:“小姨让我最近看着她。”骆羽凡也神神秘秘地低语:“信你凡哥,你现在不出去才是对的,过几天就可以喜提国际姐夫。”钱飞:……我信你个鬼啊!……殷妙刚走出屋外,被夜风一吹,脚下步伐立刻凌乱起来,直挺挺地朝院里那棵百年榕树栽去。路德维希快步跟上,脱下大衣披在殷妙身上,将她脑袋拨正方向,隐约听到她嘴里嘟囔什么。凝神靠近,原来她正恶狠狠地念叨——“走开,你这个自刀狼!”可能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殷妙停下脚步,转过身用纤细的手指一点一点戳着路德维希的胸口,脑袋也跟着一晃一晃:“你、为什么、坑、我?”路德维希耐心地解释:“我没有坑你,这只是规则范围内一种获胜的战术……”殷妙哼了一声:“战术?你跟我讲战术?要不是这只是场游戏,我肯定把毒药倒进你嘴里!”路德维希嘴角动了动,是个想笑的神情。“你还敢笑?”殷妙眼睛圆圆地瞪他。路德维希倏地收起笑容,恢复冷若冰霜的俊脸。“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服气?”殷妙继续瞪他。“……”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路德维希进退两难,这会终于能确定,她是真的喝多了。你说她喝醉了吧?言语清晰逻辑完整,连他的表情变化都抓得死死的;但你要说她还保持清醒?更是胡扯,整整十分钟她都在客栈的庭院里原地打转,就是找不到回客房的路。路德维希在身后亦步亦趋地看着她,偶尔帮她调整方向,她这副模样,实在让人放不下心。他稍加思忖,很快给司机拨去电话:“你先回去吧,我在这住一晚。”大院停车场里,司机收起手机,面带了然地啧了一声。他动作熟练地打火、着车、挂挡,哼着消消乐的音乐准备回家陪老婆孩子。殷妙在绕了无数圈后,终于找到正确的方向,进到客栈大厅。路德维希将她暂时放在等候区的沙发,自己到前台开房。表明来意后,前台却语带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今天已经满房了。”“满房?”他重复一遍这个陌生的词汇。作为土生土长的德国人,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华国庞大的人口基数。前台只好继续解释:“这几天赶上小长假,房间都比较紧张,我们后面一周目前也都客满。”“没有办法调整吗?”“真的抱歉先生,今晚的客人已经都入住了……”“啪——”两人交谈间,一张房卡被霸气地拍到前台,“他跟我住。”殷妙身披男款大衣,鬓发微乱,眼神迷醉,举止轻浮得像个流连花丛的情场浪子。手指轻挑地点了点房卡,她的语气充满得意:“我这可是套间,今天好心收留你一晚,就当……就当还你请我住城堡的人情。”路德维希深深地注视着殷妙。这是重逢以来,她第一次主动提起往事。而且是不带任何伤痛的,他们之间那些美好的往事。殷妙对他沉默的反应挑了挑眉。“怎么,不愿意啊?不愿意拉倒!”她伸长胳膊去够台面上的房卡。路德维希立刻按住她的手,缓缓抽走房卡。“……求之不得。”殷妙分到的套间是上下两层的复式房型,新中式装修风格,整体环境幽静,空气清新。一楼还有块用篱笆围起来的小院,里面有座方方正正的温泉池,在房间里就能享受天然水疗。两人刷卡进屋后,路德维希扶着殷妙在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杯水。他蹲在殷妙面前,放慢语速低声嘱咐:“我出去买点换洗衣服,你自己可以吗?”殷妙呆呆盯着他看了两秒,随即不耐烦地挥手:“去去去。”路德维希确认她状态安静,双眼微阖靠着沙发休息后,轻轻关上房门。……半个小时后,他再次刷开房门。屋内一片漆黑,不见人影。“殷妙?”路德维希心下一惊,迅速放下手里袋子,上下楼找人。客厅、卧室、厨房、洗手间……到处都没有殷妙的身影。他忽然想起什么,快步下到一楼,拧开小院的门。——雾气缭绕的温泉池里,殷妙正背对他放松地趴在池边。明明灭灭的灯光下,她长发挽起,裸/露的背部白到近乎发光,细细的吊带在脖子后面松松系了个蝴蝶结,晶莹的水珠顺着曲线优美的弧度一路滑向腰窝。路德维希舒出一口气,那颗心还没彻底放下来,就听到她语气虚弱地在那叫唤。“……不行不行,我头好晕。”“……”他再也顾不上别的,连忙上前将她从池子里拉出来,用整块干净的浴巾裹住。动作太大,温泉水有几滴溅出来打在他衣服上,将他的袖口晕染成一片深色。殷妙被路德维希牵着回到屋内。这会她看上去已然完全醒酒,神色间透出清晰的冷漠,她怔怔地望向路德维希,轻声开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路德维希帮她擦头发的手一顿:“为了得到你的宽容。”殷妙喃喃:“我曾经宽容过你很多次,但这回……不行。”路德维希叹息:“我明白,无限的宽容必将导致宽容的消失。”殷妙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一点点扯离。“你不许说哲学,我听不懂。”“……好。”殷妙直直地盯着他,忽然胆大包天地伸出手指,来回拨弄他立领最上方的那颗扣子。翻过来,再折过去,再翻过来,动作看起来心不在焉,偏偏带着若有似无的痒意。路德维希捏着毛巾的手垂落身侧,任由她动作,喉结明显地滚动一下。“那天她也是这么碰你的。”殷妙忽然冒出一句。“哪天?谁?”路德维希下意识地回答。“婚礼那天,”殷妙不想提起那个名字,语气恨恨地说,“我都亲眼看到了,你没有推开她。”路德维希瞬间反应过来,认真地解释:“我推开了。”殷妙捂住他的耳朵:“你没有你没有你没有!”路德维希:“……”原来她并没有清醒,只是表面看着正常,内里还是醉的。甚至醉得更厉害,都开始胡搅蛮缠了。殷妙双手胡乱摸索,忽然停在路德维希脸上自言自语。“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尽快下手……不能让别人占便宜。”“什么?”路德维希略感茫然。殷妙凑近他耳边,小小声地提出惊天建议:“我们睡……吧?”路德维希皱起眉头:“你喝醉了。”“不行吗?”她眨了眨眼睛。“……不行。”他开始感到莫名头痛。“有什么不行的?以前我们不是还做过tandepartner(语伴)吗?现在做sexpartner怎么了?”“殷妙,这两者不一样…… ”殷妙鼓着脸颊站起来,摇摇晃晃不小心绊到沙发脚,跌落在路德维希双腿之间。她的手指也从路德维希的的纽扣滑落到皮带扣。“上次泡温泉流鼻血,我什么都没看到,不行我不能吃亏,你再让我看看。”路德维希声音又低又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知道,我没喝醉!”她还在狡辩。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响声,路德维希制住她的手,眼底的墨绿浓成不可见底的幽深。“殷妙,你现在神志不清醒,明天你会后悔的。”“不后悔,我做事从来不后悔,真的,你怎么就不信呢……”“大不了,我、我给你写保证书。”她从旁边矮桌摸出支记号笔,跌跌撞撞地扑到路德维希怀里,身上包裹的浴巾在挣动间彻底散落开来,光洁细腻的皮肤直接触碰到做工精良的衬衫,温软的热意顿时袭来。殷妙干脆坐在路德维希腿上,把他的衬衫下摆扯了出来。“纸呢?怎么没有纸……我要写保证书。”路德维希的衬衫已经完全湿透了。她像最纯洁的人鱼,也像最妖冶的海妖,用潮湿而绮丽的气息将他拉入深海。而他虚环着她纤瘦的腰,根本不敢伸手去触碰。殷妙在路德维希的白衬衫上写了一撇,动作停了下来。“诶,我应该写汉语还是德语啊?”路德维希轻轻扣住她的手腕,气息微乱,语气压抑又克制:“别闹了。”殷妙挣脱开:“我可以写双语!”她认认真真低头写下汉语和德语的“我”,又刷刷划掉,把“我”改成自己的大名“殷妙”。保证书写到一半,衬衫没地儿了。“你脱了,我写不到了。”路德维希望向她的眼睛,那里面干净又纯粹,偏偏她还语气软软地催促:“快点呀~”路德维希沉默地将衬衫脱下来。殷妙将布料平摊在他胸前,又歪歪斜斜写了几句话。路德维希看了眼,大意是“今天睡觉不许后悔”之类的话,简直没眼看。绝对不是清醒的人能做出的事。看着看着,他忍不住指着一个地方轻轻说:“这里语法错了。”“错了吗?”殷妙努力睁大眼睛,“哦,真的诶!没有变格,严谨严谨。”她又快速划了几笔,然后端端正正低写下自己的名字。“写好了,你也要签名。”殷妙把记号笔递给他,路德维希接过之后,在那件毁于一旦的衬衫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好了,你现在可以去睡……”他收起笔,语气无奈地开口。殷妙仰起下巴,轻轻含住他喉间的那颗小痣。所有的话音都被顷刻爆发的海啸吞没,路德维希的手背骤然绷紧。早上十点,客栈大厅里等着几个无精打采的年轻人。昨晚狼人杀游戏闹腾一宿,他们原本定的上午游船计划也因为人没到齐而无奈推迟。有人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漫不经意地瞥过大门。晨曦微光中,清俊的挺拔身影破开薄雾,缓步走来。那人困意全消,立刻惊喜地站起身。——“蔡总,您这么早就过来了?”作者有话要说:没睡,路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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