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们的父亲王箔之战死沙场后,王菀一夜之间变的沉默少言,终日关在房中练琴,不出门也不与旁
人结交,就连府里的小姐们,她也很少相约,以至于外面一直有传言说他这个妹妹孤傲冷清,可他却清楚王菀从前并不是这般。
要不是父亲突然过世,王菀的性情怎么会大变。
他担心王菀,常常来陪她说话,事到如今,王菀才有所改变,可她的心思却愈发让人难懂,有时因为一件小事会发很大的脾气。
她的眉宇间总是笼着愁绪,怎么也化不开似的。
王桐轻轻叹口气,让王菀坐下,王菀却倔强地看着他,“哥哥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才好。”
王桐又是一愣,没想到王菀这般较真,可看着她泛红的眼睛,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向她再保证一遍。
王菀这才坐下,让下人端来茶水。王桐看着她张罗,心情很是复杂,目光落在一旁石桌上,看见上面放着一把断了琴弦的琵琶琴,心头一惊,朝王菀看去。
王菀却平静地问:“哥哥是想说什么吗?”
王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问出口,而是寻了个旁的话头,“听母亲说大舅母要带着你去魏家赴宴?”
王菀一听,脸颊上微微发红,“哥哥也要去吗?”
王桐摇头,“我去做什么,魏家设宴不是给魏二公子”
话还没说完,王桐才反应过来,王菀从小脸皮就薄,这话可不能当着面说。王桐拿眼瞥了瞥王菀,王菀低着头红着脸,手攥着丝带,轻轻咬着唇,似乎恨不得将脸埋在袖子里。
王桐掩嘴咳了一声,然后道:“听母亲说你那天会抚琴,我还以为你在练琴。”
王菀这才稍稍平复心神,看了一眼石桌那边,道:“琴都坏了,我拿去修了,过两日才到。”紫檀白玉琴已经送去关家,几个月前买的琴也坏了,这才拿出琵琶琴,可她并不喜。
王桐道:“能赶上赴宴就好。”旁的也不再多问。
两兄妹说了会儿话,王桐还有事就告辞离开,王菀让身边的丫头去送,走到院门口,王桐才问:“那琵琶琴是怎么回事?”
那丫头忙回话:“小姐不知为何又发了脾气,拿剪子将琴弦剪了”想着之前小姐发了疯似的样子就心有余悸。
王桐眼中没有惊讶,往院门内看了看,只见王菀安安静静坐在凉亭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亭下的花草看,风呼呼吹过,她腰间的丝带随风飘动,这样看着就像是一幅上好的画卷,可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女子竟
然接连剪掉自己好几把琴。
王桐心里苦闷,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叹口气,“好好照顾小姐。”
那丫头应声,王桐这才抬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