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方妈妈精明能干，很少有这样心不在焉的时候，何采薇觉得有些奇怪。
方妈妈听到这问话才回过神，将手里提着的水壶递给一旁的小丫头。
“小姐，我们进屋再说。”她压着声音谨慎地道。
方妈妈在提防谁，何采薇心里明白，朝佩玉的厢房看了看，然后抬脚往屋子里走。方妈妈遣走下人，关好门，这才对何采薇道：“小姐，奴婢瞧着月秀有些不对劲。”
听了这话何采薇微微蹙眉。
难道那汤里的毒真是月秀下的？
可整个府里谁不知晓她与顾姨娘的关系，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毒就不怕事后被追究。
方妈妈看出何采薇的疑惑，摇摇头道：“并不是小姐想的那般，而是她的态度。”
何采薇抬眸看向方妈妈，方妈妈躬着身子往她身边凑了凑道：“月秀前些天对馨香院这边颇为亲近，奴婢也怀疑过那毒是不是她所下，可今早奴婢去大厨房，月秀的态度却发生了转变，看见奴婢就匆匆掉头，奴婢上前打招呼，她也不回话，满眼都是怒气。
奴婢试探着问她，小姐猜她怎么说，她说自己手艺不佳，今后没那个福气给小姐炖汤喝，还请另寻其他厨娘。”
月秀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转变，这其中必定是有缘由的。
何采薇听后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问：“妈妈将前个儿月秀送来的桃胶雪耳汤倒哪儿呢。”
方妈妈道：“汤倒到后院的花盆里，桃胶雪耳暂时埋在树下。”
这法子甚为稳妥谨慎，过个十天半个月，埋在土下的桃胶雪耳都变了样儿，时间一长，全都腐烂在泥土里。
何采薇点了点头，“月秀那边多盯着。”
月秀对她态度转变，那么顾姨娘呢？
方妈妈应声，“夫人已经安排了自己人在大厨房那边，还会拨两个丫头过来。”
外头的那些虽然都是才从庄子上过来的，可从前也是周府的下人，不是她不相信她们，而是花蕊的事后，她都不能尽信，所以之前与母亲提过，母亲这次回门便从娘家带来几个知根知底的丫头。
这时外头传来汤婆子的声音，方妈妈正要出去，何采薇忽然叫住她，道：“妈妈帮我办件事。”
晌午吃过饭，何采薇看了会儿书，刚要歇下，两个小丫头就被带过来替换下她院中的丫鬟，一个叫荷香
，一个叫兰香。
莲香满脸兴奋，荷香、兰香，和她从小就认识。几个丫头凑在一块儿聊不完的话。
柳妈妈笑着说：“陶家那边来了信儿，陈掌柜过几天就过来，还会带几个伙计，帮着夫人打理米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