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方晖一日不除,张师爷也不能彻底安下心,无论躲到哪儿也是惶惶不可终日,只要张师爷将当年那场大火的证据交给我们,我们必定能达成张师爷的心愿。”何采薇笑了笑,盯着张师爷的眼睛,“张师爷,你说是不是?”
张师爷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当年他被方晖安排回西平县办这件事,方晖担心夜长梦多,中途写了一封信,让他尽快处理干净,而这封信就是方晖放火杀人的罪证。
这么多年他一直将这份信藏在身边,若是有一天东窗事发或是方晖对他痛下杀手,这封信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张师爷眯了眯眼,目光落在何采薇身上细细打量,半晌才开口说道:“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那场大火的所有证据都已经被毁,而我从前一心一意为方晖办事,自然不会背叛与他,若不是今日方晖派人杀我,我也不会这到这一步,我死了没什么,可我的家人不
能因我而死。”
若是陶家斗不过方家,这封信就是他自保的最后方法,他不会轻易交出信的。
何采薇听后笑了笑道:“张师爷心中有所计较我也是能理解的,毕竟谁也猜不出最后赢的是谁,不过既然我答应张师爷就必定会信守承诺,最后谁输谁赢都与张师爷没有太大关系。”
张师爷听着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何采薇。何采薇继续说道:“只要张师爷按照我说的去做,那么张家一家老小必定性命无忧。”
“你是说”张师爷大概猜了出来。
“八月初一,有镖局护送陶氏米铺的大米去安庆府,你们乔装成米铺的伙计混在其中,老人小孩藏在拉货的马车上,出城的文书都已经打点好了,就看张师爷愿不愿意堵上一堵。”何采薇不疾不徐地说来。
张师爷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从来没想过带着全家离开正阳县,可如今想要留下来又要保住性命已非易事,离开或许是上乘之选,只是方晖的手段不简单,
这么多人想要消无声息的离开怕是不易。
“张师爷既然将身家性命交给我,何不选择相信一次?”何采薇神色平静,张师爷看着她投过来的目光不知为何竟有种安心和信任的感觉。何况他如今也别无选择。
张师爷目光一沉,似是终于下定决定,点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
何采薇起身准备离开,张师爷见此,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除了那场大火,这么多年方晖并没有让我接触过多的隐秘,我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办事,不过有一件事你可以去查。”
何采薇顿住脚步,转过身来,张师爷道:“衙门每三个月会收一次税银,由你父亲登记每一笔收入的税银,可我怀疑这登记税银的账册与交予户部的账册不是同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