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棉絮即将遮住眼睛的时候,胜山伝心恍惚中似乎看到对方握着刀柄的手中有橙色光芒闪烁了一瞬,但还没等他看清,棉絮?->>环绱灯穑酉咔n杀徽谧 ?br />
脑海中警铃大作,他下意识收力,猛地向后退去。
而同一时间,他如同身处惊涛拍岸的山崖边,海水的湿气扑面,少年手中黑色的刀锋彷佛拨弄过怒吼的海水,卷着层层浪花朝他而来。
他一退再退,试图找到转守为攻的缝隙,可是浪花层层叠叠,如同织就的一张白色的巨网,让他找不到丝毫的机会。
就在他停下脚步准备不顾一起地反击的时候,拳头碰到对方刀背的地方竟然开始烧起熊熊大火!
并非是橙色,而是如同他的刀锷一般的灿烈的火红,月夜昏暗,才更显火光的刺目,甫一触碰,便是钻心刻骨的疼痛!
“这是什么!”
胜山伝心被烫得不得已中断了原本的攻势,然而对面的人却只是皱了下眉,手上动作不停。
他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水声,下一刻,那种被灼烧的疼痛便感觉不到了——有更加强烈的痛感替代了它。
鲜血如倾盆般泼洒在地,他的两只手从腕部被齐齐斩断。
胜山伝心先是惊愕,紧随而至的便是愤怒,他甚至顾不上手腕处不同以往的疼痛,拼命地再生出双手,朝对方扑过去。
然而这次他甚至没来得及将手握拳,双手再次被斩断了。
不远处观战的人群刹那间同时安静下来,接着,不知道是谁爆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居民楼内开始喧闹起来,隐约能听到有人在叫嚣着报警。
而这些人眼中的受害人胜山伝心,额上开始冒汗,像是被什么拽着一样踉跄着后退。
这是第一次有人打败了他,即使是之前拥有王权能力的氏族成员,也不过是给他造成了微不足道的伤害,最后都败在了他的手下。
即使是凭借着再生能力又如何,他还是赢了!
但这个人……这个人的剑技太快了,他根本躲不开,而且被他砍伤的手腕好痛!
像是被大火烧过一样,即使努力再生了断掉的部分,原本存在伤口的地方还是会有痛感,如同被刻在了骨头上,疼得他忍不住开始颤抖。
他要输了,这个人,这个少年他竟然打不过,对方刚才在楼上所表现出来的弱势根本就是装的!
腕处还在不停地滴血,但是一波接一波的疼痛让他没有力气去再生。
黑色的刀刃贴近他的脖颈,胜山伝心咬着牙看过去,那少年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眉头微微皱着,似乎还有些悲悯。
他分明还要仰头看着自己,手中却握着自己的生死。
多么可笑!
这么想着,胜山伝心还真就忍不住自嘲般笑了出来:“我输了。”
炭治郎并没有和他讨论比赛的输赢,他的目光从静默的刀刃上淡淡飘过,复又看向这个痛苦到一直在出冷汗的男人。
“我问你,你来找椋小姐是要做什么?”
胜山伝心沉默片刻,似乎是在回想炭治郎口中的“椋小姐”到底是谁,半晌突然了然一笑:“怪不得你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认识她?”
炭治郎不答,继续问道:“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你就算要找人比赛,找她就算得上是公平了吗?”
“你说得对,所以我原本没想找她的。”胜山伝心似乎还是想笑,但腕上丝毫没有缓解的疼痛让他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有些扭曲,看起来笑得十分诡异。
“只是她那个爸爸最近追得太紧,我想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而已。”
炭治郎凝眉:“她的……爸爸?”
“哈,你还不知道啊。”胜山伝心说道,“她姓鸣瓢啊,东京警视厅鸣瓢秋人的女儿。如果鸣瓢秋人知道是自己给女儿引来了祸患,那之后他的表情,哈,一定很精彩——”
“住口!”
炭治郎怒不可遏,“仅仅只是因为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就肆意剥夺他人的性命,你将人命当做什么了,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以强凌弱就是你所谓的公平吗,那么从一开始你就只是自以为的胜者,而实际上你根本从未赢过!”
胜山伝心瞳孔一缩,顿了一瞬,继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你这么激动,让我想想……”他缓缓止住笑,饶有兴味地说道,“难道你的什么人,也丧命在鬼的手下了?”
炭治郎握刀的手攥得更紧,手背上甚至有青筋爆出。
胜山伝心一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笑得更欢,似乎知道自己已是败局,在这种情况下寻找仅存的乐子了。
炭治郎脸颊绷紧,然而他咬牙沉默片刻,竟是不怒反笑,露出来了一个充满戾气的笑容。
这与他如今的年纪和总是表现出温和气质的脸相比,分外违和,让胜山伝心的心脏在同一时刻重重跳了一下。
“你之前说我是为了战胜你而来的——不对。”炭治郎的手腕倾斜,缓缓吸了一口气,面上笑意不变。
“我是为了杀你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