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头皱起眉头：“你大哥？当年跳进河里的那个小孩？他还活着？”
于秀清缓缓点头：“是的。”
此时此刻，四条土球子蛇已悄无声息地爬到何老头腿边。
于秀清瞥了一眼，不敢多看，嘴里缓缓道：“我大哥名叫于飞虹，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他来找我，然后”
何老头接过话头道：“然后他跟你说了当年的事情？”
于秀清微微一笑，道：“是的。”
他这一笑笑得很开心，何老头感觉有点怪异，皱眉道：“你怎么”
突觉双腿同时痛了起来，低头一看，看见自己的两条小腿竟已被四条蛇缠住，其中两条还顺着他的腿直往上爬来。
他也当过许多年的挖参人，如何不知道这些蛇是长白山中除了响尾蛇之外最毒的土球子蛇？此时感到双腿被咬中的地方麻痒起来，当下大惊失色，下意识道：“小于，快去取解毒药来！”
同时把枪收到腰间，双手唰地探出，直取群蛇七寸。
“明白，何老头！”
于秀清应了声，随即噗的一声站起身，快速动了起来。
但这称呼？还有这动身的方向？
何老头感觉到眼前白光一闪，脸色大变，立刻丢下被他捏死的两条蛇，一只手手往腰间的沙漠之鹰探去，一只手就要去挡那白光。
但他的手刚出，便被于秀清挡掉，而那白光一闪，光芒已散，一看之下发现，上面已沾满了鲜血。
于秀清手持沾满鲜血的匕首，对着何老头狰狞一笑：“你该死了！”
血红的匕首又捅了进去，抽出来，再捅进去。
一共捅了十几刀。
何老头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眼睛直瞪着于秀清，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原来那些蛇是于秀清捉来的，但他直到死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为什么于秀清离他这么近了，那些蛇却好像当于秀清不存在一样，全都不去咬他。
于秀清最后一次抽出刀子，眼见何老头渐渐没了声息，便将刀子丢掉，深深吸了一口气，取出一个哨子，用力吹响。
外面立刻骚乱起来。
无风的夜晚，无月的天空。
参里屯，换主人了。
当一切尘埃落定，所有人都聚集到何老头的院子里来，看见了满身是血的于秀清，以及躺在血泊中的何老头，都欢呼起来。
但随即，他们看见了静静呆在于秀清腿边的四条土球子蛇。
人群中的于飞虹惊道：“弟弟，这”
于秀清淡淡笑道：“哥，没事，这是我的新手段，这些蛇都听我的，这次多亏了它们。”
此言一出，闹哄哄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本来还有人看见于秀清两兄弟都是外人，动着歪心思的，这时都赶紧收起那些心思。
心中疑惑着，于秀清会控蛇？
什么时候的事？
于秀清目光一一扫过这些人，看见他们神思不定的脸色，对他们打的算盘心知肚明，却没有对此说什么，只笑道：“大家今晚休息一会儿，明天开始，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工作，去林子里盯着，每三人一个小组，每组负责一片林子，如果遇到前几天来过的那一男一女就是特漂亮的那个，把他们请来见我，记得，一定不要用强，就说，我有一笔关于人参的生意要跟他们谈，如果他们就是要走，你们不要挡，派两个人远远跟着，另一个人来报告就行了，知道了吗？”
人群静了片刻，有人迟疑着问道：“是把江叔、何叔他们”
说着，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于秀清点了点头。
那些人又迟疑了一会儿，才纷纷应道：“知道了！”
于秀清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目光闪烁不定。
人参王
有没有机会夺过来呢？
他低头看了看腿边的土球子蛇，心道：“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