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迅速蔓延。
即便强如千眼，遍布全身的眼球中也充斥着极大的恐惧。
没错，他的确有讲述过强者克服心中恐惧，击伤禁忌存在的例子。
但苍天可鉴，他绝对没有哪怕一点心思，鼓励在座的门徒去学习那位强者。
毕竟，人家能够做到那种程度，自身的实力本就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若非禁忌从来都是天生，那种惊才绝艳之辈，或许都能够凭借自己的天分和努力，达到相同的层次。
不过，这种事情，对于眼前的这些门徒而言，听听也就罢了。
在千眼看来，这群家伙，日后能够达到自己这般境界的都没几个，别说是伤到禁忌了，就算能够直面禁忌而不死，就已经值得夸耀了。
可偏生，这些门徒之中，居然还真有一个命大的家伙，直面过禁忌并活了下来。
那等存在的模样，即便深藏于记忆之中，可一旦回想起来，亦将造成大规模的污染。
要知晓，这可不是黄泉县城里，从献祭仪式中逸散出来的一缕气息所造成的污染，而是禁忌的本体，借由幸存者的回忆而直接引发的污染。
两种程度的污染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如果说黄泉县城的污染，单凭借县城里的胎、婴二池之水就能够压制的话，那么此时在学宫内蔓延的污染，或许得把大梁都城内的母池搬过来，才能够压制住了。
千眼的确很强，但他的强大无疑是在排除了禁忌之后得到的结论。
否则的话，若是将禁忌作为对比，那么禁忌之外的一切存在，都与蝼蚁无异。
他所能应对的极限，也就是学宫的祭酒大人对门徒造成的影响。
如今突然冒出个禁忌的污染来，就好比往一群婴儿间丢了只猛虎进去，即便身旁还有看护的大人，后果也不堪设想。
“这下完了，又是一百年白干。”
不过，面对此等情形，千眼也并没有感到绝望，反而有些心疼地喃喃自语道。
这里毕竟是云陌学宫的地界，即便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
千眼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不代表其他人也解决不了。
事不宜迟，千眼动用了自己身为先生的权限，开启了云陌学宫内的大阵。
一瞬间，只听得一阵轰鸣之声，苍穹上的烈日忽然裂成了两半，一道刺目而灼热的光线洒落，将一缕缕原本不可见的黑气净化。
不多时，这令千眼头疼不已的禁忌污染，便已经烟消云散。
事情解决之后，学宫的大阵自行关闭，天上的太阳也重新拼合在了一起，按照既定的轨道缓缓移动。
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唯有千眼站在原地欲哭无泪。
要知晓，如他这般被学宫聘用的先生，每年可是有报酬拿的，且这报酬非但不少，反而十分优厚。
可与之相对的是，学宫里的大阵开启一次，同样也不是免费的。
这种就连禁忌存在的攻击都能够削弱的大阵，每次启动，所消耗的资源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哪怕千眼也知晓，祭酒大人已经给了自己一个不小的折扣，但他每次使用大阵，也得付出整整一百年的酬劳作为代价。
“不对，这明明就是正常的教学事故，怎么能够算到我头上呢？”
不过，千眼转念一想，今天这事情之所以会弄到要启动大阵的程度，似乎也不完全是自己的问题。
甚至于，就连让门徒们掌控恐惧的任务，都是祭酒大人交代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