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时年从沙发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柳军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失去了神采。
他的眉头皱了皱，“没睡？”
“睡了，就是醒了。”
沙哑的嗓音听起来很是疲惫，柳军的眼睛里更是充满了红血丝。
慕时年坐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走，洗把脸，去吃早饭。”
“好。”
柳军没有拒绝，进浴室洗漱了之后，头发依然是翘的。
很难想象，向来风度翩翩的医生，会变成这样衣冠不整的模样。
不过慕时年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叫醒依然还在酣睡的罗辛、江城和顾南三个人，就和柳军走了出去。
外面有些刺眼的光芒让他们下意识的抬手遮眼，同时眯起眼睛。
察觉到对方做出了相同的动作，柳军笑了。
“明明同样的情况下，大家都会做出一样的行为，我偏偏忽略了这一点。”
“嗯？”
“我和她在一起那么久，号称金童玉女，所有人都认为我们会白头偕老，结果是我不信任她，压根没有想过她离开，并不是她的初衷。”
慕时年拍拍他的肩膀，在肩头小摊上买了两个煎饼果子，两个男人就毫无形象的蹲在马路牙子上开吃。
如果有人拍下这一幕，定然是大新闻。
只是现在是上班高峰期，所有人都是行色匆匆，哪里会有人注意路边蹲着的两个大汉？
何况谁会认为，像慕时年这样的人会吃街边小摊？
慕时年吃的很是自然，柳军却有点食不知味，更像是握在手里闻味道。
“不和胃口？”
“怎么会？”
柳军笑了，“当年读书的时候，我和她经常买了煎饼去上课，现在想想，那样的生活真好。”
幸福的时候，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无论多么痛苦艰难，都觉得那只是一次历练，过去就好了。
可痛苦的时候回忆之前的幸福时光，就完全是虐杀时刻。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甚至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让柳军红了眼。
慕时年吃完最后一口煎饼，擦了擦嘴，认真的询问。
“那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柳军没有回答，慕时年也没有催促，只是不疾不徐的说了下去。
“瑶瑶给我打过电话，将你们的对话也告诉我了。”
“我觉得她在这个问题上分析的很是正确，你现在的决定不单单是追忆你的年少时光，更是对未来负责。”
“当年的事情，确实给古婷婷造成了巨大的创伤和影响。”
“但是她也算挺了过来，并且勇敢的走了下去。”
“如果你这时给她希望，却没有坚持下去，最后选择了你的父母，对她是二次伤害，双重打击。”
“你应该清楚，这对她是多么的致命。”
柳军怎么会不知道？
正因为太清楚了，他才不敢放任自己去找古婷婷。
如果可以随心而动，他现在只想去找她，不论她提出任何的要求都全部答应，只要她肯回到自己身边。
因为谈恋爱本来就是美好的，不去顾忌未来的冲动。
但是，他是一个成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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