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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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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个计划非常顺利。安室透想着那个外表只有小学生模样的男孩,他的确聪明绝顶,但是……在红黑双方的冲突中,乞求平稳和安全,无疑是在交出主动权的行为。这个计划从表面上看好处颇丰,各方面都能够顾全,然而它太理想主义了。

斗争的话,从来都不是理想主义可以解决的事情。这一点,只有身在组织中的他才会明白。

所以安室透有一套自己的想法。

他将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迅速地开始说起之后的事情:“你做得很好,小栞。我们的行动时间选在了今晚。即使是采用了这套策略,行动依然有危险。现在我需要你把身上的伪装脱下来交给我,然后离开医院,我们的人会在合适的地方接应你。”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黑泽栞一愣。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轮廓上,犹豫的瞬间,她的手上被塞了什么东西。她摸了摸,似乎是个弹力极好的伸缩吊带。

安室透继续说道:“我会很快教会你它怎么用。只要在短短几秒钟内落地,你就可以避开组织的视线离开。我会代替你在这里把任务漂亮地结束的。”

漂亮地结束。多么轻飘飘的一个词啊,虚无缥缈的云雾一般。

黑泽栞清楚组织的能力,安室透也很清楚。在这种场合,这个人的嘴里吐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听起来更像在哄她离开。

黑泽栞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眯了起来。这个男人,是不是又在欺骗她了。

“我可以相信你。”黑泽栞抬起头,伸出一只手,抚过安室透的脸庞,轻声说道,“但是我希望你对我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你曾经承诺过,从今以后不会再骗我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严重,但安室透实在是想不起来这样的承诺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了。他此刻并没有欺骗黑泽栞,阿笠博士的发明十分好用,他自己就亲眼见证柯南用过好几次。

“小栞,我没必要在这个时候骗你。”他尽力冷静地与她解释,“如果你说的是我没有和你共同商量计划这件事,我向你道歉。但是这之后,你可以获得一个新的身份,好好地生活下去。我以我的公安身份向你发誓。”

安全离开,生活下去,诱人的条件,可黑泽栞却听得心里一沉。他的这番话,究竟是出于情感,还是出于“公安身份”呢?

昔日的相处一一浮现在面前,她带着不甘和愤怒,一把揪住了安室透的领口,安室透顿时吓了一跳。

“我会选择回来,不是为了让你顶替我的。”黑泽栞咬牙说道,“是为了不再让你抱憾离世。”

一个“再”字,让安室透愣在原地。黑泽栞的话,似乎透露了什么了不得的信息。

只是黑泽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什么,她还在思考安室透接下去想要做什么。

按照琴酒的说法来看,她需要做的只是为组织找到赤井秀一的藏身之所,然后顺利地帮助组织除掉他就好。那么红方的初始计划,应当就是将尽量多组织的大部队引到赤井秀一的藏身之地,以便一网打尽。

而这计划,同后来与贝尔摩德携手的计划是冲突的。在红黑双方的两套计划中,伤亡是极容易诞生的,它轰轰烈烈,来势凶猛。而与贝尔摩德携手的计划不同,如果采用了这套方案,那么贝尔摩德应该会想方设法阻止部分组织力量的介入,实际上是延后了整个计划的进程。

显然,安室透不想选择这样温和的计划。他像一条恶狼一样咬着组织许久,如今有了收网的机会,他不想就此放弃。

想到这里,黑泽栞直截了当地问眼前谎话连篇的男人:“你说实话!替换我,是不是与贝尔摩德的约定也一起作废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一阵沉默。

无声的对峙中,安室透突然开始头疼。明明已经瞒天过海,决定将她无声无息地摘出整个计划之中,可她却选择将这一切放在台面上说给他听。这样不配合的态度让他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黑泽栞松开他的领口,露出了严肃的神情。

“你走吧。”黑泽栞轻声说,“我不会离开医院。既然今晚是一个了结,那么赤井秀一的同事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对吧?我不会通知贝尔摩德。相反,我会执行你的意念,直接结束这一切。”

安室透倒吸一口凉气,他不仅惊讶于黑泽栞的不听话,更疑惑这一切背后的原因。他抓住黑泽栞的双肩,将她按在墙上,撞击声后,痛觉同时从他按着黑泽栞的指节骨和黑泽栞的后背传来,只是他完全顾不得这些了。

“说什么找死的话?”他尽力用粗暴的语气说道,“你留下来有什么用?你既不会体术,也不擅长射击,实战经验更是一点都没有……”

他说着说着,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他知道,他的这番话已经无形中承认了任务的危险性。

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转变者愿意做到这个程度。

两人相处的时间再长也不过一二十天,就算是为了热恋的情感,也不至于非要主动留下来参与最后的决战。他都已经选择让她规避风险离开,她怎么就是不肯配合呢?

对比安室透的不解,黑泽栞却十分明白自己的想法。

她不想让安室透去承担被发现是叛徒的风险,组织如果远程发现戳穿了他的伪装,大概率会被一枪击毙吧。与其如此,去的人是她本尊的话,符合组织的计划,或许还可以周旋一二。

“你们的最终地点,选在了仓库吗?”她的语气中带着理所当然的沉着,“让我想想,是不是叫……丰原仓库?”

伴随着她这句话的,是安室透瞪大的双眼,和微微张开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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