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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心计3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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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剑锋如此不识抬举,断了他的财路。马元贽岂会不生气!本来他早就接到消息,孙家碧被判以绞刑,他就装病故意慢慢的往回走,势必赶不及救援,让万剑锋承受丧妻之痛,以解他心头之恨。但是没想到,皇帝竟然轻易答应了万剑锋的求情,放了孙家碧一马。马元贽总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其实事情总在渐渐的发生着改变。

自从那一次贤妃被罚禁足,刘三好也跟着受到贬斥,太后就已经取消她的司珍之位,重新做回女史。司珍房能管事儿的人,就剩下刚被提拔上任不久的掌级展笑容了,现在司珍空置,论资历展笑容更不够级别做司珍,阮翠云又早已调任到司设房。若按照以往正太后对阮翠云的偏爱,或许会让她监管两房。可是在刘三好的事情之后,太后觉得阮翠云在知人善任方面可能存在一些问题。

太后为尚宫局内的人员调动而头疼的时候,身边的紫兰说也许姚尚仪能帮上忙。太后于是想起金玲正是司珍房出身,对于司珍房应该是比谁都清楚,于是邀金玲兼职代管司珍房的事务。所以就导致了这样一个局面,尚宫局内没有最高的尚宫大人,而里面职位最高的是前来代管司珍房事务的姚金玲。她不仅管着司珍房,其他三房大事小情也都会向她汇报一二,让她做出定夺,或是向上禀告太后。众人这才意识到,由尚仪大人过来代掌司珍房,她虽无尚宫之名,却有尚宫之实。

金玲和太后一起说起尚宫局事务时,太后说道:“有你过来帮忙,尚宫局总算是重回正轨了,不用大事小情都过来问哀家的主意,就是辛苦你了,每天要操劳这么多事。”

金玲说:“能为太后分忧,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只是这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尚宫局还是应该有个人来主持大局,太后娘娘也该选个尚宫出来了。”

太后说:“哀家何尝不想,只是先前看好的阮司设,哀家又有些犹豫了,想再看看她的表现。”太后突然说道:“以你之见又如何呢,阮司设是否能做好这个尚宫,统领四房?还是有其他人选?”

金玲说:“其实论资历,三个司级都已经在尚宫局数十年之久,比奴婢的年龄都要大,您问她们是否有谁能够胜任尚宫,似乎我并没有这个资格评论前辈。”

太后说道:“无妨,我们只是在这里闲聊而已,你不用不敢说,到底是如何想的,说出来便是,哀家也想看看在别人口中她是什么样的人。”

金玲见太后今天执意要听评价,便说道:“其实在现在的司级之中,奴婢敬佩的是钟司制。”

太后有些惊讶:“哦?为什么?”

金玲说:“钟司制不像其他人那么得人心,只因她处处要强,快人快语容易得罪人。其实她是赏罚分明,不容有私。尚宫局上下,几乎都被她教训过。”

太后听得很感兴趣,金玲笑道:“其实就算被她教训过,大家也都很服气。被教训过,就警惕自己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而且钟司制向来很有自己的坚持和判断,不会随波逐流,这样的人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在自己的领域占领一席之地,所以我才佩服她。当然,这只是奴婢的一点浅见,其他就没有什么了。”

太后寻思半晌,点了点头说:“其实哀家也觉得钟司制很有能力,应该不属于阮司设,钟司制在司制房多年,论心思可以说是非凡出众,论手艺也是巧夺天工。”

那次的谈话过了不久,太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由钟雪霞出任尚宫一职,这一做法让很多人觉得意料之外。阮翠云更是觉得难堪,因为之前太后几乎是内定了她的,这也是尚宫局上下都知道的事情,现在却临时换将,这让她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不过阮翠云这个人向来圆滑,懂得见风转舵,很快就收起脸上的表情,去真心实意的恭喜钟雪霞,看起来就像是她早就知道会是钟雪霞接任尚宫为她高兴一样。

就任大典上,金玲也受邀列席,因为有这么多人在场,钟雪霞向她心照不宣的感激微笑。她听太后的的宫女紫兰说,姚尚仪没少在太后面先说她的好话,钟雪霞这次能够顺利登上尚宫之位是与金玲的力荐分不开的。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到了大中三年四月,吐蕃王子代替赞普出访大唐。皇上命宫中上下准备接待事宜。

御花园里,皇上刚和礼部官司员商量完使者竺馆事情,身边跟着姚金玲,高显扬,一路走来,顺便散散心。一场春雨过后,花园里的花已经微微吐艳,不远处就看到琼花台那里有一个穿着女史服的窈窕身影,纤腰微扭,刚刚灵巧的从树上下来。她看到几人走过来,上前微微福身,露出优美的脖颈,和不赢一握的纤腰:“奴婢参见皇上。”

李怡让她平身,说道,“你刚刚在干什么?”

高显扬关心地说:“是啊,三好,你刚刚怎么跑到树上去了?”在他的印象中,刘三好一直是个端装得体的女子,从来不会做这种调皮出格的事。

刘三好说:“回禀皇上,昨夜骤雨过后,树上的鸟巢被风雨打落在地上,奴婢不忍心看到雏鸟倾巢而下,离开温暖的避风港,于是,亲手把破损的鸟巢重新编好,把雏鸟放在篮里送回树上。”

金玲打量刘三好,她已经做回女史,她们已经有很久没有特地聚在一起说过话了,或者说是刘三好在单方面的回避躲着她。现在见面也只不过是微微打个招呼而已。刘三好这一身淡粉色的女史服,倒是很衬她肌肤胜雪,似乎比司珍华丽却颜色深重服饰更适合她一些,毕竟是二十几岁的大好青春。不过今天这一出花园偶遇不知道是真的偶遇还是特地为之。

不能怪金玲多想,在李怡身边久了,每天这种御花园偶遇,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得到皇上注目的事情少说也要碰到件。

高显扬情人眼里出西施,而且刘三好善良的品格一向是他最为敬佩的,高显扬说:“三好不愧为三好,不忍雏鸟失所,还特地帮它们编织新巢,不过你也要小心一点,女孩子爬树有些危险。”

皇上是个仁德宽厚之人,他和高显扬之间平时相处,除了君臣身份有别之外,其实更像是以朋友身份相交,这么久接触下来,他也有些明白了,高显扬和刘三好之间是互有情愫。他还私下跟高显阳说过,日后天下大定可以给他一个承诺,完成他心中所愿,君臣二人心照不宣,他知道高显扬一定会请求他赐婚。

李怡也很给面子的说到:“朕早就听说过三好之名,据说你只会说好话,做好事,存好心。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你的行为很值得嘉赞许,日后也要秉持这三好的作风。”

刘三好脸颊红润地说:“奴婢谨记皇上这句话,必将三好之风发扬开来。”

金玲听他们几个在那互相吹捧有些不以为然。李怡注意到她的表情,“怎么了,你有何话要说。”

金玲说道:“人存好心不是坏事,只不过有时候也能好心办坏事。”

皇上感兴趣道:“朕的尚仪大人是何意?”

刘三好以为金玲在讽刺她上次帮助贤妃求情的事件,不由得脸色一变。

金玲说:“人之所以与动物不同,在于思维更高级复杂,动物们自有他们的生存之道,就是遵循本能。动物和人的习性不同,若是混了一谈,以为用人的思维就可以去思考小鸟的想法,那就成了笑话。”

刘三好柔弱又带着几分委屈地说:“未知尚仪大人是何意。”

金玲道:“敢问刘女史,那鸟巢可是你亲手编制?”

刘三好说:“是啊,为了力臻完美,我整整编了一个晚上。”

金玲说道:“鸟类对气味异常敏感,那鸟巢上沾上了刘女史留下的气味儿,何况女子房中的熏香甚多,气味甚杂,只会让鸟儿惶恐不安,大鸟甚至会弃巢而走。”

高显扬看了看树上,“刚刚我一直以为这些小鸟叫的这么欢快,是高兴有了新房子,难道是陌生的气味令他它们不安躁动所致。”

李怡皱着眉头说道:“那大鸟是否会把小鸟带走吗?”

金玲笑问。“如何带?”鸟儿又不像人有灵巧的手,那几只小鸟的下场不言而喻。

李怡说:“也就是说鸟巢沾上了别人的气味之后,这些小鸟就要被大鸟抛弃,当真可怜可叹。一个不经意的举措而已,竟然会招致意料之外的结果。”

刘三好有些脸红地说,“奴婢不知道会是这样,只是存好心做好事,没想到会害了小鸟。请皇上恕罪!”

李怡摇了摇头,他脑子里整日想的都是治国理政的事情,现在也由小联想到大,更觉得身为皇上责任重大。一个很小的举措就涉及到上万万百姓,百姓岂不就是像这些小鸟一样,有的经不住风雨飘摇,鸟巢吹落于地,有的即便挺过这一节,也可能遇到其他的状况。

李怡说道:“既然知道做错了,请罪也没有用,而是要找到解决办法,这几只小鸟刘女史就带回去,负责饲养它们长大吧。”

高显扬听到皇上这么说之后,已经飞身跃到树上,把鸟巢取了下来。整个鸟巢确实被打理得整整齐齐,甚至刘三好在编鸟巢的时候还加入了彩带,这样一看上去,大鸟如果敏感一些的话,确实不可能再回到这个旧巢中来。

司珍房女史的房间最近很热闹,总有人结伴来看刘三好房中的奉旨要养的小鸟。既然现在大家都是最底层的女史,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这就是刘三好奉旨要养的鸟啊,怎么了个个长得面黄肌瘦,毛都要掉光了。”

另一人说:“那还用说吗?小鸟都应该是吃虫的。可是刘三好一见到虫子就吓得尖叫,把自己折磨的面有菜色,后来就一直在喂小鸟们吃粥,不养得毛都掉光就怪了。”

又一人说:“可是她是奉旨养鸟,如果小鸟被养死了,岂不是有违圣旨要人头落地?为什么她那么大胆,还敢怠慢?”

另一人说:“你是刚来的,你不知道这个刘女史挺有本事,之前她可不是女史,而是我们的顶头上司,还做过掌珍做过司珍,可能人家是有恃无恐吧……”突然有人捅了她一下,她们看到刘三好板着脸在一旁,不知听了多久她们的对话,便互相推推嚷嚷的都走开了。

刘三好沉着脸,半晌之后终于抹了抹眼角挂着的眼泪,她不明白自己只是说好话做好事,怎么还要受人奚落,这个名字是她爹给取的,要她秉持三好原则是爹娘的心愿,连皇上也夸赞过她。为何不仅没有因为她的好心好事扶摇直上,反倒是害得自己从高位跌落。连阮翠云都对她多有埋怨,觉得当不上尚宫都是被她连累的,明里暗里的刁难自己,现在她在司珍房有做不完的活,有时忙碌了一天甚至吃不上饭。一想我行我素没有她善良的金玲,反倒最得皇上和太后的青眼,虽然是女官,却比妃子过得都好,宫里人见到她都要恭恭敬敬或者是热情谄媚地打招呼。

刘三好真的是很想不通这个道理,而她想找人问,找人诉说时,却发现无人可以让她说说心里话,为她解忧令她释怀,这一刻,刘三好被巨大的孤独侵袭,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之前执意留在宫中的做法到底是不是错了。

那天从御花园离开之后,李怡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似乎很好,嘴角一直是翘着。金玲看他这样,就觉得异常的烦躁生气。出行的时候,下面的人送错了皇上要乘的车驾,被金玲知道,狠狠地训斥了涉事之人一顿。

李怡听到动静,笑道:“怎么了?尚仪大人今日火气这么大,不会是吃醋了吧?”

金玲:“皇上身为天子,一言一行要有皇上的体面。”

李怡更乐道:“还说没吃醋,你现在明显的气不顺,连朕都教训。平日里御花园里的偶遇也没少经历,妃嫔宫女们时常弄丢手帕,掉落香包,甚至还有更夸张的跌到朕怀里来,也不曾见你今日这么大反应,高侍卫都躲到外面去了。”

金玲有些尴尬地说:“也许是我想多了,只不过是对昔日的好姐妹失望至极。”

李怡听了这话笑不出来了,“你是说你都是因为那个刘三好?你有这么大的反应,不是为了朕,而是为了她吗?”

金玲有些心虚地说道:“她确实是直接原因,不过皇上也不必妄自菲薄,一半一半吧。”

李怡不太满意的嘀咕:“原来朕只占一半。”

金玲无奈地笑道:“好了,皇上,不要再演了。”

李怡正色说:“总算露出点笑模样了,朕不想你因为无关紧要的人板着脸不开心。”

他一直以来的表现,让金玲不能再认为他只不过是一时冲动,或者仅仅是被拒绝之后的不甘心。因为她一直在他的身边,几乎了解他的所思所想。还有后宫嫔妃,也只不过是掩人耳目,实则上他对她以外的后宫女子都不假辞色。作为一个可以坐拥天下的皇上,却把她的任性之语当真。金玲没有在无动于衷,如果他当真可以实现承诺,或许两人之间可以试试不一样的进展。

太后最近有些闷闷不乐,皇上已立妃快两年之久,后宫却没有妃子的肚子有动静。她找太医给二妃请脉问诊,太医都说两位妃子的身子没什么问题。

皇上再来请安的时候,太后不由得多说了几句:“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承继后代子嗣是大事。可惜贤妃和淑妃都福薄,未能为皇上生个一子半女,哀家看你好像也不是很喜欢她们的样子,只是偶尔才见上一见,皇上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哀家可以命礼部广选妃子,广纳后妃,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呀。”

李怡神色淡淡的说道:“孩儿正值壮年,生子继承大业的事情还不急,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朝纲。”

太后着急地说道:“还不急?哀家看这件事是当前最急的了!”她从来不会对皇上大声说话,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有些不好,立刻软了下来,用另外一种方式劝诫:“皇儿,你就算不急着有后裔,也为哀家想想,你每日忙于国事,哀家在这深宫之中也有些无所事事,后宫若是能添几个小皇子或小公主,哀家也有孙子可以逗弄,所以,咱们还是广纳妃子吧。”

李怡说:“不论再立多少个妃子,朕也不会喜欢,后宫也不会有子嗣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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