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声，松开手，任由金属制成的蝙蝠镖落在地上慢慢弥漫开的血泊之中，琴酒重新将手插入风衣口袋，率先转身朝外走去。
伏特加当即跟上。
作为陪同的外围成员，寸头的男人却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才急急赶上：“大人，只是一枚蝙蝠镖那些警方不会上当的，需不需要再留点印记……”
感受到大哥突然涨起的杀气，伏特加默默推了下墨镜，再看向这个不知好歹的外围成员时，已经在心中帮他决定了之后的命运。
“要留印记可以，那就用你的血来写吧。”琴酒始终不曾慢下脚步，只是头也不回地嗤笑了一声。
他快步回到车上，看着紧跟上的伏特加，命令的语调微微加快了：“绕路，从房后那条巷子走。”
“是。”伏特加毫无异议地发动车子。
再望向窗外时，银发男人幽绿的眼瞳微眯，仿佛透过昏黄的路灯看到了之前那个怪异的模糊的蝙蝠状黑影。
一枚蝙蝠镖当然影响不了太多，不过搅浑事态足够了……只要小田切敏也不是第一时间被牵扯进来，想必他那个部长父亲有的是办法帮儿子摆平后续。
专注开车刚出了两条街，伏特加突然听到身旁来自琴酒大哥的突兀发问。
“那个仁野保，他的亲妹妹好像是个记者？”
虽然不明所以，稍微在脑中回想了下，伏特加给出肯定的回复：“您记得没错，是个通讯记者，好像是叫仁野环？不过兄妹两人联系不多。”
烟头被点烟器燃着，发出轻微嗤的一声，然后淡淡的青色烟雾摇曳着上升。
伏特加听到自家大哥咬着烟，微微冷笑了一声。
“是记者很好……正适合那些哗众取宠的鼠辈。”
远远确认过警车确实是到了仁野保医生家，玩家就彻底没了继续观看的兴趣。
虽然由于魔女和突然的枪声没有进去屋内，但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仁野保很可能在自己到场之前，就已经被灭口。
对此，她除了感慨一下自己运气不好居然被抢了人头，并无多余想法。
说起来，今天的事情还是要感谢一下红魔女。
狡诈的黑\\\\帮，灭口之后居然没走，估计就在附近蹲守等着抓一个替罪羊呢。要不是突然出现的魔女，自己可能还真会沾上点麻烦。
要在灭口现场刻意留下血书陷害，这是得多恨啊……不过反过来说，也许自己的义警身份扮演还是蛮成功的？
在黑暗中，玩家情不自禁笑了一下，半晌才强制抛开这件事，陷入到沉眠之中。
“噼噼啪啪……”
雨珠纷乱敲打在被擦得透澈的玻璃上，交织出一道道透明的水线，将窗外的世界模糊成一片模糊的色块。
侧过脸贴在上面，就可以感受到隔着玻璃沁出的丝丝凉意。
她却只是感觉不到冷似的，坚持靠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因为这是在梦里。
当然了，这样淅淅沥沥无穷无尽的雨水，这样阴沉惨淡的天气，仿佛每一口空气都饱浸了水汽的潮湿感，只会是哥谭。
已经结束的一周目地图。
不过玩家还记得这是哪一天。
如果她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五秒之后——
“……真的生气了吗？”
磁性的、总是含着笑的青年男人的嗓音，带着点无奈地妥协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别这样，我只是开了个玩笑。”
与雨水不同的、属于金属的冰冷质感贴上了她的脸侧，讨好般轻轻磨蹭了下。
“看，蝙蝠侠的最新装备，我从首批生产出来的里面特意挑了一整套给你，原谅我的无心之言好吗？”
始终望着窗外的少女，总算回过头来接住了那枚造型精致的蝙蝠镖，与他相似的蔚蓝眼眸却仍旧没有恢复到往常一样的柔软。
玩家注视着这个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笑意的英俊青年，也许哥谭家喻户晓的布鲁斯-韦恩，她的血亲哥哥。
“那才不是无心之言，你只是在骗自己。”
偏开目光，布鲁斯敷衍地举了举手，做出投降姿势。
“别用那样的口吻提到蝙蝠侠，”心下微微叹气，开口时，她向来和缓平静的语调带上了少见的严厉意味，“明明你才是他一直以来的赞助者，比谁都清楚他是怎样的人。”
“他是怎样的人？”
垂着眼，布鲁斯韦恩唇边的笑意带着莫名情绪，自己给出了答案：“……那只是个罪犯。”
“改变了这座城市的罪犯。”玩家反驳。
“他只是去做了所有人都想做的事情……”剩下的话音微微一顿，她不觉放轻了语调，“无论使用什么方式。”
他只是在做你也想做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否认这点呢……玩家想。
希望蝙蝠侠本人不要太在乎他的赞助商有什么看法，继续在每次危机里好好保护布鲁斯。
毕竟这家伙打钱可从来没手软过。
应该不会介意吧，堂堂主角，蝙蝠侠会有那么小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