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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爹爹的首辅之路(全文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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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老三家的铁柱为了逃避干活,故意冻病的消息传遍了曾家。

曾老三气坏了,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连家里的弟弟都知道上山捡枯枝找猪草,他马上8岁了,怎么还这样?

家里没钱请大夫,加上曾铁柱故意脱了衣服,不盖被子,能怪谁?

曾奶奶弄了些乱七八糟的草药熬煮了给他喂下去,身上盖着被子发汗,这是农村的土办法。

曾铁柱第一次开窍失败不死心,后来又偷偷地试了几次。

他这么来回折腾几次,导致曾老三和妻子越来越不喜欢这个懒惰不懂事的孩子,连家里孩子也开始讨厌一脸麻子的兄弟。

一次次失败,导致曾铁柱内心执念变得越来越深。

他梦里全是明庭得意洋洋炫耀自己开窍,是最聪明的人,学习一个时辰抵得上别人学十天,事半功倍。

梦醒后,曾铁柱觉得自己之所以没有开窍,是因为家里人发现得及时,他们的阻拦坏了他的大事。

于是,在一个下雪天,他半夜偷溜出去,去后院的猪圈里躲着,冻了一夜。

等被家里人找到的时候,曾铁柱整个人已经冻僵了。

“不治了!死了算了!家里哪儿有银钱给他治病!”

曾老三气疯了,被儿子折腾得没脾气。

他不知道曾铁柱到底在闹腾什么!

农村人不愿意干活,怎么养活自己,难道等着天上掉馅饼吗?

“爹,你当初就不该送他去秀才家做事,学了一身烂毛病回来,还真以为自己是秀才家的少爷。”

曾老三看见妻子抱着曾铁柱哭,心里烦躁得很。

本来家里还欠着大哥和二哥的银子,曾铁柱又瞎折腾,他对孩子的那点儿感情快被折腾没了。

直到最后,曾老三依旧没请大夫。

他实在是张不开嘴借钱,而且也不喜欢欠债后低人一等的感觉。

至于曾爷爷,虽然对曾铁柱抱有期望,可他手里银子是养老用的,原本也不多。

今天给曾铁柱治病,下回别的孙子病了,儿子儿媳求上门,他是给还是不给?

上次他陪铁柱去县里找曾秀才,嘴碎的大儿媳嚼了很久。

其实也没花多少铜板,可是儿女多,大家都盯着,老人能怎么办?

说来说去,还是家里穷了,要是自己当初考上童生就好了……

曾爷爷什么话都没说,默许了老三的选择。

这回依旧是灌草药汤,只是曾铁柱冻得太厉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整个人瘦脱相了。

病好后,曾铁柱变得有些呆呆傻傻,说话反应很慢,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以前那股机灵劲儿没了。

发现孙子很有可能脑子烧坏后,曾爷爷大病了一场。

铁柱是老曾家改换门庭的唯一希望,如今这希望没了,曾家出不了读书人了……

难道他们这一家是种田的命吗?

曾爷爷这一病,头发全白了。

他做了个梦,梦见曾秀才的儿子死了,过继了曾铁柱,还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曾文生。

秀才对铁柱很好,他读书厉害,14岁童生,18岁中秀才,27岁考上进士,回来后让族长改了族谱,又重新认了回来。

那时候曾爷爷还活着,身体还算硬朗。

他看着曾家建了又高又敞亮的砖瓦房,家里人和和睦睦。

其他孙子、重孙在铁柱的支持下上私塾,一个个考童生考秀才,他们被称为耕读之家。

后来啊,铁柱当了知府,又当了尚书。

铁柱当尚书的时候,曾爷爷还活着,成了县里最有名望最有福寿的老人。

他90岁寿辰时,铁柱亲自回来祝寿,县太爷一脸谄媚,连州府的大官也来给他拜寿。

那个热闹啊,让曾爷爷直接笑醒!

这个梦真的好美!醒来后,曾爷爷躺在床上回味了很久很久。

这么真实的梦,让他想到了古人说的黄粱一梦。

为什么这个梦不能实现呢?为什么秀才家的儿子不死掉呢?

因为在梦里体会了荣华富贵,曾爷爷心里的怨恨越来越浓。

他恨明庭,觉得是他抢走了属于自己孙子的富贵。

那孩子不是病秧子吗?为何一直不死,挡了孙子的路?!

因为一直沉浸在梦里,老头半夜去茅厕的时候脚下打滑,掉进茅坑。

偏巧刮北风下大雪,众人睡得熟,曾奶奶又耳背。

曾爷爷呼叫了很久,最后被起夜的大孙子发现,叫了人来。

等曾奶奶给老爷子洗了澡,曾老大冒着风雪去请曲大夫。

天寒地冻,曲大夫上了年纪,不愿意来回跑。

还是曾老大将人背了过来,人到的时候,曾爷爷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准备后事吧!”

曲大夫摇摇头,收了诊金,让曾老大把自己背了回去。

曾奶奶一听,拍着腿大哭。

虽然她和曾爷爷之间经常磕磕绊绊的,可有个老头总比没有强,曾爷爷一直是她的主心骨。

现在老头子死了,她怎么办?

奉天告诉明庭曾家发生的事情,他正在涮锅子。

冬天吃热乎乎的锅子最舒服了,正好郭松带了家人过来跟他们一块儿吃饭。

两张桌,两个火锅,咕嘟嘟煮着。

明庭身边坐着郭松的两个儿子,老大比他大5岁,老二比他大2岁。

至于郭家最小的女儿,刚刚3岁,还被郭夫人抱在怀里。

郭家兄弟俩一左一右,小大人似的照顾着明庭。

“弟弟,豆腐煮好了,你吹一吹了吃,当心躺!”

“弟弟,肉片可以吃了!这块大,给你!”

“弟弟,你吃豆芽吗?”

有小哥哥照顾,明庭哼哧哼哧地埋头苦干,吃的满头大汗。

至于曾铁柱真傻假傻,关他屁事!

曾茂和郭松准备在安鱼县过年,正好今年有乡试,在八月份举行,他们都打算试一试。

明庭现在完全是小朋友的生活,马腾成了他的“徒弟”兼专职玩伴。

跟前几个世界比,这回他的小日子过得十分安逸。

马腾在明庭的引导下,系统地学习兵法,骑射。

曾茂见儿子和马腾有缘,加上马家人在曾家生活了十几年,跟亲人差不多,他也没反对。

第一次乡试,曾茂和郭松都是抱着尝试的心态。

毕竟很多秀才考举人考了几十年,头发白了也没考上,这是常有的事。

不过是个小小的乡试,明庭没帮老爹作弊。

试题是什么,主考官有什么喜好,他一概没打听。

考试前,明庭赠了傻爹和郭伯伯一人一团小运气,保证他们考场上不会抽到茅房旁边,也不会遇到什么奇葩的邻居考生。

为什么送郭松,还得从原世界说起。

郭松是个很上进的人,一路考举人考进士,后来从县令做起,因为干得好一点点升职。

他和曾茂的关系不错,当初曾文生,也就是改名的曾铁柱在考举人和考进士的时候得到过郭松的指点。

因为曾茂的缘故,郭松把曾文生当成子侄一般对待,还想把小女儿许配给他。

他觉得这孩子至少知根知底,人很勤奋,两家大人甚至私底下做了约定。

结果曾茂考上进士被丞相看中,立刻攀上高枝,不认曾茂和余三娘。

这样无情无义的东西,郭松自然是看不上,口头约定也作废。

他没想到的是,曾茂夫妻后来会出意外。

郭松为人正直,倒是没有怀疑曾茂是被人谋杀,只是曾文生做贼心虚,先下手为强,用关系把郭松调到了偏远的地方。

直到死,郭松也只是个五品官。

看在郭松前世因为自家被连累,这一回和曾茂关系依旧很不错的份儿上,明庭没有吝啬,送了他运气。

“老大,你不担心吗?你不是有金手指吗,不帮帮傻爹?”

奉天比明庭还着急,万一曾茂没考上咋办?

“我爹心态很好,单是这一点已经强过许多秀才。再说,这大半年的私教课不是白补的,我可是当过帝师的人!”

明庭被马叔背在背上,在集市上逛着。

不得不说,马叔后背宽阔肉厚实,比傻爹舒服多了。

他们现在还租着房子,产业也没置办。

得知儿子是仙童后,曾茂和余三娘的想法是,要是这次考上举人,他们不如直接点儿搬去京城,让曾茂备战进士。

如果一次没成功,曾茂在白云书院求学,他们在州府附近买地。

“马叔,我要这个!”

到了一个木匠的铺子,明庭指着两把一长一短的木刀,“买!”

出来的时候,余三娘给马叔拿了钱,说明庭看上什么,只管买。

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孩子,马叔又是看着明庭长大的,也不问他买了做什么,一番讲价还价之后买了下来。

等回家,明庭拿着长木刀递给马腾,“腾哥,你一把,我一把。”

明庭又让马叔用木桩和稻草扎了五个稻草人放在院子里。

“庭哥儿这是做什么?”马叔看到明庭和马腾凑一块儿嘀嘀咕咕。

“不能告诉你!”明庭拽着马腾到角落继续比划着。

看到这一幕,马叔乐了,他知道儿子和明庭有属于他们的小秘密。

以前马腾老想着当将军,在家也不安分,可这大半年来整个人大变样。

外貌上,马腾个子长高,人长结实。更多是说话做事的架势很不一样,说话有条有理,脑子也不像以前那么冲动,有时候还会说出一些惊人的话来。

马叔明白,这都是小少爷潜移默化的结果。

“从现在起每天早上,劈这个动作做一千次!”

明庭握着短木刀,给马腾做着示范。

“熟能生巧,先用木刀训练,要是练得好,我让爹爹给你买把真刀!”

马腾兴奋极了,连连点头。

他如今也隐约觉察出明庭教自己的东西是什么,心里感激的同时,也非常珍惜这样的机会。

马腾倒是没怀疑明庭为什么会这么多,小少爷念书厉害,肯定是书里写的,他学会了再教自己的。

在马腾开始练刀,双臂累得抬不起来的时候,曾茂终于从考场上下来了。

他回来洗澡吃饭睡觉,躺了一整天,终于恢复元气。

“默写,我瞧瞧怎么样。”明庭二话没说,把曾茂拽到书房,将笔递给他。

“到底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曾茂看到明庭一本正经的样子,叹了口气,默写着考题和自己的答卷。

“咋样?”

余三娘着急,也来到了书房。

看见儿子小小的人儿坐在大椅子上,拿着纸一脸认真的模样,她忍不住想笑。

“别笑,别干扰儿子。”曾茂心里也非常紧张。

别看他跟明庭学了这么久,其实更多时候都是他在挨骂。

曾茂也知道自己身上的缺点。

他不够聪明,也不够勤奋,天资不高,性格懒散,属于典型的我不行我还不干。

要不是儿子的事情刺激了他,曾茂也不会生出考举人的念头。

可是天下的学子那么多,比脑子他还真是排不上名次。

来安鱼县后,曾茂将勤能补拙这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是他念书那么多年最努力的几个月。

现在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明庭阅卷的时候,曾茂手心已经湿了好几次。

“马马虎虎。”明庭皱着眉,婴儿肥的小脸上表情不是特别满意。

“有几处答的不算好,还错了一处。文章嘛,差强人意,现在就看阅卷老师的喜好了。”

“庭哥儿,你的意思是你爹这回有戏?”

余三娘已经习惯了丈夫在自己面前吐槽生了个儿子不是儿子,像爹。

既然明庭说马马虎虎,也就是有考上的可能性?

“看老天爷咯!”

明庭放下卷子,咧嘴笑了起来。

“爹,你别紧张,我对你要求严格也是为你好啊!”

看到儿子的笑容,曾茂这才反应过来明庭是在吓唬自己,“好小子,你唬我?”

曾茂一把将明庭抱起来,伸手咯吱他,“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了?跟你爹开这种玩笑,是不是想我揍屁股!”

父子俩嘻嘻哈哈打闹着,余三娘悬着的心也放松下来。

既然儿子说能考上,相公一定会中举!

果不其然,放榜的时候,曾茂和郭松都榜上有名。

曾茂一改考童生和秀才时的吊车尾,这次居然考了中间第30名,和郭松隔了6名。

两家人喜气洋洋,余三娘也高兴坏了。

放以前,她根本不敢想曾茂还有这样的造化。

穷秀才,富举人,相公一次能中,而且名次还很不错,这都是宝贝儿子的功劳啊!

“真是娘的好儿子!”余三娘抱着明庭,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娘子,我呢我呢?”曾茂急切地问道,一脸期盼地看着妻子。

见周围有人,儿子还捂着嘴嗤嗤地笑,余三娘眉一横,装出凶巴巴的模样

“晚上奖励你一个大肘子!好好保持,继续努力!”

至于过后娘会怎么奖励爹爹,就不是明庭这个单独出来住的小朋友该知道的事情了。

因为中举是大事,曾茂打算带妻儿回乡祭祖,同时也要去余三娘家里报喜,让岳父岳母和大舅哥也跟着高兴高兴。

等曾秀才成了曾举人的消息传回枣树村,曾家的族长高兴坏了。

曾茂中举!曾家也有举人了!

一行人回到枣树村,受到了热情的款待,明庭在过来祝贺的人群中看到了曾铁柱。

一年不见,曾铁柱又黑又瘦,压根儿没长高,比在他们家的时候瘦多了。

看到曾铁柱脸上的麻子,明庭舒服了。

麻子将他那张天然好人脸遮住,以后他再也没法装成好人欺骗人了。

曾老三家终于在今年的秋收后把欠债还上了,曾经兄弟团结的曾家,在曾爷爷去世后成了一盘散沙。

“庭哥儿……”曾铁柱看到明庭后,嘴角扯出笑容,“小少……爷……”

曾铁柱还要走过来,被曾老三拽住。

“那是举人家的少爷,不是我们能得罪的!”

曾老三一边告诫傻儿子,一边唯唯诺诺地跟明庭问好。

这样的曾老三,和原世界仗着儿子考中进士又认回家里,腰杆子挺得笔直,在曾茂和余三娘面前耀武扬威的男人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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