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天机子卜算出的结果，领头人也觉得头皮发麻。当时天机子的神情异常凝重，身前衣襟上全是受到反噬喷出的鲜血，他从没见过对方这个表情，仿佛修真界下一秒就要被毁灭一般。
努力把脑海里的可怕想象摒除，他定了定心，为长老解惑：“你应该听说过天外秘境？”
“是他！！！”长老还没反应过来，竖起耳朵偷听的其他人先忍不住叫出了声。
三千年过去，修士们换了一茬又一茬，当年留下的记载已经模糊不清，倒是小道传说甚嚣尘上，越编越离谱。传承上千年的大宗门还好，门内还有一部分靠谱的记录，没资格查阅记录的修士就只能听信谣言了。
周围这些偷听的人中，绝大多数都是不知真相的。在他们从小听说的故事里，天外秘境里关押着一个妄图灭世的邪魔。
据说三千多年以前魔修还不像现在这样销声匿迹、各个缩着脖子做人，他们当中有一位实力了得的魔尊，将一盘散沙的魔修们聚合到一起，把正道修士们压制得死死的。若非后来仙修中出现了一位惊才绝艳的仙尊，在魔头发起灭世之战时将人镇压到了天外秘境中，如今修真界恐怕早就没有凡人和仙修的存在了。
这么离谱的传言，信的人还真不少。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夸张情节一点点被填补进去，说得绘声绘色，连魔尊和仙尊那旷世一战的细节都补充详尽了，当事人白玉楼看完之后评价道：“是个不错的话本故事。”
其实传言的那一大段里头只有两件事是真的，一是白玉楼当上魔尊把魔修拧成一股绳了，二是他和纪珩打架的时候被纪珩关进了秘境。
至于魔修压制仙修，这都是仙修前辈们为了让后来的弟子们珍惜现在的好日子，夸大事实编出来的。两边顶多势均力敌，并且随着白玉楼的销声匿迹，魔修很快就内部分化，不攻自破了。
灭世之战自然也不存在，当时纪珩查清了一部分真相，决定和白玉楼做个了断，主动邀战，定下了天外秘境这个地方。白玉楼明知道这个地点有问题，但他还是来了，为了拿回他最后那部分仙骨，不得不接受三千年的禁锢。
他自己觉得这个买卖不亏，只有完整的仙骨才能送他一举突破仙阶晋升成神阶。足足比仙界众仙和魔界众魔高了一个维度，那群人还得苦心修炼再次飞升，才能达到神阶呢。
“既然是那位出来了……”长老斟酌了一下词句，“他应当是最近才挣脱封印的吧？天机子道友可算出了具体时间？”
琢玉仙君可是在他们宗门里待了数百年呢，这个时间对不上啊。除非琢玉中途被人替换了，不然这件事说不通。总不能琢玉一开始就是魔尊本人，那魔尊为何伪装身份几百年？
灭世这件事他到是知道，寻仙宗有记载，作为太上长老他曾经看过，知道对方没有灭世的想法。可即便没有，人家堂堂魔尊隐姓埋名混入仙门也没必要，总不可能是担心又被关进去所以不敢冒头。当初的那位仙尊早就不在了，如今的修真界根本没人是他的对手。
长老怎么都想不通，他有点怀疑琢玉不是那位魔尊，但他不是的话，又没法解释琢玉为何突然性情大变，而且实力如此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