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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梦醒时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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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 好疼。

和易感期失控的时候很像,但是更加痛苦。

如果前者给她的感觉是火在燎,那么此时此刻白桃身体里有岩浆翻涌一般, 疼得她抽搐到不能呼吸。

外面好像有人说话, 好多人。

可是说了什么她都听不见,一会儿近一会儿远, 飘渺得似烟似雾。

消毒水的味道,腺体火辣辣的疼痛带着铁锈气息——那里有伤口。

对了,她想起来了。她提前热潮了,然后就晕倒了。

白桃眯着眼睛隐约看到了身旁的白大褂,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里是医院, 她现在在手术台。

“她这个情况没有办法再进行三次切割了, 必须得尽快进行标记!”

一个医生焦急地说道。

“她的标记对象呢?赶紧叫她的标记对象进来!”

“等一下刘医生,她的信息素浓度太高太烈了, 没有平复下来的情况下要是贸然让她标记的话会将oga的腺体损伤的!”

那个医生猛地回头看了下仪器检测表,明明都已经经过二次切割了, 那浓度竟然还达到了最高值。

这种即使是s级的oga也不可能安然无恙。

“……那就去找她家属签腺体摘取的手术同意书。”

他话音刚落,手术室里除了仪器运转的“滴滴”声之外再没有其他动静。

一时之间空气里静谧得让人心悸。

什么意思?摘除腺体?

她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摘取腺体她会死吗?

白桃疼得说不出话来, 明明她是当事人却像个旁观者一样听着医生们对她进行宣判。

她意识混沌不清, 濒临昏死。

也是在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第一时间她听到的不是外面人的说话声。

而是感知到了信息素。

白兰地的浓烈, 紫罗兰的馥郁,只是一缕一丝也强烈到覆裹在她周身上下。

热潮时候她的感官更敏锐。

只是她太疼了, 刚做了两次切割,本就是痛醒的, 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过来,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好像不能标记了……要切除腺体。

切割都那么疼了, 整个切除会怎么样?白桃光是想想就手脚冰冷。

好疼,好疼……

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些?为什么她要是alpha?

“你想清楚,要是你进去了只会为别人做嫁衣。”

是谢父的声音。

“你们要是都不打算进去的话,那就请家属把字签了吧,我们好做腺体摘取手术。”

“……”

不要,不要!

如果要再一次承受那样的痛苦,她宁愿死!

“不……”

白桃张了张嘴,艰涩地说出了这一个字。

再之后便再一次被翻涌的疼痛替代,或许是因为感知到了谢峥和沈斯年的信息素,她的痛楚平复了一点。

然而平复的这一点,只让她有力气哭喊出声。

清甜的信息素变得苦涩压抑,好似被人捂住口鼻,又静没于海底。

——痛苦又绝望。

“不要,不要摘除……好疼……哥哥好疼……”

白桃的视野被泪水模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一片水泽,身体也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在她快要被翻涌的热潮和腺体的痛楚折磨到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那紫罗兰的香气更近更浓郁了。

白桃猛地抬头看了过去。

随着她的动作,一直蓄在眼眶的泪水“啪嗒”一声砸在了地上。

门口的少年被她濒临失控的信息素给刺激得腿软,他抿着薄唇撑着墙面才勉强站稳。

他对上白桃的视线,愣了一瞬。

大约是从没有看到她这般热烈渴求地注视过自己,沈斯年的心跳得厉害。

“沈斯年……”

白桃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哽咽着呼唤着他的名字。

她的意识已经不清明了,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顾不上了。

只遵循着本能,踉跄着往沈斯年所在的方向过去。

她太疼了,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脆弱得随时都可能化作泡沫消失。

沈斯年站在那里没有上前。

他张开手臂直勾勾注视着她,耐心等待着她的靠近。

五步,三步,一步……

“阿桃,过来……”

“过来告诉我,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需要我。”

这是沈斯年第一次这样亲昵地唤她的名字。

白桃眼眸一动,似对这个称呼有反应,又似乎只是单纯对他的声音有反应。

她艰难走到他面前,如同搁浅的鱼回到了水里一样紧紧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大口大口喘着气。

“沈斯年,沈斯年,我好难受,我不要摘除腺体,好疼……”

沈斯年紧紧回抱住了她。

他手扣着白桃的后脑勺,感觉到她身子突然颤抖了下,动作一顿,这时候才瞥见了她腺体上的伤口。

“很疼吗?”

白桃重重点着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落。

他双手捧着她的面颊,低头和她对视,声音很轻,带着安抚。

“不会摘取腺体的,我不是来了吗?”

白桃直勾勾注视着他,她什么也没听进去,她此时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左右。

彻彻底底属于他一人。

这个时候他说什么她都会照做,然而只限于这短暂的热潮期。

等到到时候她清醒过来,他对她再没有吸引力,她的眼里就只会有谢峥一人了吧。

沈斯年眼眶一红,只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让她慌乱起来。

“你怎么了,你,你也疼吗……”

被沈斯年的信息素包裹,白桃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笨拙抬起手擦拭着他眼角的湿润。

“你别哭,沈斯年你别哭,呜呜呜你一哭我就好难受,和刚才切割腺体一样难受……”

明明在安抚他不哭,白桃反倒急哭了。

热潮,比易感期还要强烈数倍。

在这个时期,白桃会像是发热期离不开alpha的oga一样,对他极端的依赖和爱慕。

“我没事……抱歉,今天都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做了那样的事情,你也不会提前热潮。之前你易感期的那一次也是,对不起。”

他借着这个时候才敢坦白一切,才敢征求她的原谅。

“白桃,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一直都在欺骗你。我恶劣又虚伪,为了接近你,我戴着伪善的面具。我嫉妒陆星鸣,嫉妒他能够和你那样亲近,嫉妒他被你那样在意。”

“我更嫉妒谢峥,嫉妒他是你的天命,嫉妒他的匹配率比我高。嫉妒他像是一面镜子映照着我的丑陋,我永远也不能像他那样有底气,那样磊落毫不伪装站在你面前。”

白桃意识混沌。

她根本不知道沈斯年在说什么,只看着他眼泪一直在掉。

心下难受,哭得也更厉害了。

“你别哭,你别哭呜呜呜……”

沈斯年抬起手给她擦拭着眼泪,额头抵在她的额头,红着眼眶颤着声音继续说道。

“白桃,我不是什么圣人,我没有大度到把喜欢的人让给别人。这一次不是让,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没有输给我们之间巨大的差距,没有输给谢峥

——我只是输给了你。”

白桃呆愣愣看着他,两片柔软落在她眉眼,鼻尖,再到唇角辗转。

少年的信息素,呼吸,清晰的似夜里划过天空的星星。

“原谅我的自私,我没办法违心地祝福你……”

他也不管白桃听明白了没有,听进去了多少,自顾自着说着。

沈斯年嗫嚅着嘴唇,最后一句话似乎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

他努力扯了下嘴角,露出了一个蛋苍白的笑容。

“对不起,有我这样的人这样卑劣的喜欢你,你一定很困扰吧。”

“放心,以后不会了。”

话音刚落,白桃感觉到那原本还算平和的信息素骤然溢出,刹那之间她仿佛置身于一片紫罗兰花海。

腺体的痛苦,热潮的折磨,好似都不存在了。

她循着那最馥郁的地方过去,花叶柔软,在她碰触的瞬间破开。

似雨打海棠一般,昳丽的红和着紫罗兰的香气,刺激着她的感官。

明明是这样美好的画面,白桃心里却升腾起了一股残暴的凌虐。

想要占有,想要破坏。

无数的花叶被她踩碎,花茎被她折断。那一团火焰在心里,又顺着延伸到了紫罗兰花海。

火蔓延满上遍野,花叶在火光里摇曳,焚烧。

最后化为灰烬,再没有一点气息。

……

等到白桃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是在一场噩梦中惊醒的。

“沈斯年!”

白桃不知梦到了什么,睡梦中猛地唤了一声。

“沈斯年在隔壁病房,你要是想看他一会儿医生查房结束,没问题了之后你可以过去看他。”

白衡的声音响起,他守了白桃一整晚,眼下一片青黑。

“身体好些了吗?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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