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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标记and回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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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情况实在难挨。

不仅仅是眼前这个因为分化加易感期, 遭受双重折磨的少年,此时的白桃也好不到哪儿去。

狭窄的隔间,紧闭的门。

耳边是沈斯年清晰的呼吸, 背后贴着的心跳也隔着薄薄的衣料越来越快传递了过来。

像是古时战争擂鼓, 随着鼓点密集,她整个人也如兵临城下般紧张得不行。

可若单单只有紧张, 却也不是。

白桃说不上来,在沈斯年的信息素宛若蛇攀附在周身,蛇信舔在她的腺体。

气息清冷,覆着花香。

伊甸园的蛇引诱着夏娃偷食禁果一般, 危险蛊惑。

按理说两个alpha之间不该有这样大的反应, 这还没做什么呢, 只是嗅到点儿信息素就浑身燥热成这样。

要是真标记了那还不得天雷勾地火,大干个三天三夜?

“那个, 沈斯年你听我说,我们现在得出去, 再不出去会出事的……”

她手紧紧扣着门边,手背青筋凸起, 整个人被沈斯年逼得紧贴在墙面。

尽管现在白桃也处于分化期, 可体能上和b级的沈斯年相比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她完全可以把人推开自己掉头就跑。

只是他的情况很不好。

那满溢出来的信息素, 不断刺激着她的感官。

从这里跑到医务室最快也得十分钟,来回更是得二十分钟。

白桃想过扛起沈斯年就跑, 只是这样浓重的紫罗兰香气,和临近暴走无异。

学校这么多人, 大家又都处于分化的高峰期。

碰上alpha还好,要是碰上了oga, 一旦运气不好遇上个在发热期或是分化期的,信息素溢出去了,整片教学楼都得遭殃。

带他走不行,留在这里也不行。

因此,最保险的方法是她回去拿抑制剂,顺带稍上水池子那个昏死过去的alpha。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我说,你能不能先松开我,我得出去,我去医务室给你拿抑制剂回来成不?”

她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把贴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可她刚伸手,对方竟直接抓住了。

两人的身体都很热,沈斯年更甚。

那双原本应似白玉的手,此时泛着绯红,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更衬得他连指尖都是漂亮的粉色。

因为太热了,他的掌心有汗,有些黏,但是白桃并不讨厌。

“我,我好难受……”

他根本没听清白桃在说什么,紧紧握着她的手用脸颊蹭着,似乎这样就能缓解痛楚一般。

“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难办了。

沈斯年的话印证了白桃之前的猜测,她曾以为是自己的信息素刺激到了对方才让他这般失控。

所以在一开始她竭力收敛了气息,如今看来,适得其反。

不是他被自己给刺激了,而是没了她的信息素压制着,他反而更加难耐。

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a,o之间也就算了,怎么两个a的信息素还能黏糊成这样,更离谱的是她竟然还是起到安抚作用的那一方!

白桃看着沈斯年眼神近乎痴迷地注视着自己,吐息清浅,全然是紫罗兰的诱人香气。

他的腺体滚烫红肿,再继续这样下去,那里迟早会受损的。

腺体受损是不可挽回的创伤。

分化期受损,基本上有百分之九十注定了这次分化的失败,非分化时期受损,情况便更严重了。

——可能再无法感知到信息素。

和不举没什么区别了。

按照谢峥的说法,自己现在是从a往o在分化,不过从刚才沈斯年意识不清时候想要通过标记她来缓解痛楚的情况来看,至少现在她的性别更趋向于a。

也就是说沈斯年没办法标记自己。

更糟糕的是,刚才在和那个alpha交手的时候她的手机沾了水,没法开机了。

不然她还能继续苟一会,发消息让王淇带抑制剂过来。

正在白桃急得焦头烂额,抓着头发一筹莫展的时候。

她后知后觉想起了一件事。

标记一般的确只存在ao,和ob之间,但aa也有。

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众所周知,两a并不会被对方的信息素吸引,她和沈斯年的信息素之所以能不排斥,应该是她的问题。

毕竟她正在从a变成o,信息素发生了变化,他们这样便不算同性相斥了,而是相吸。

但是aa之间,不被吸引不意味着不能标记。

只不过这个标记和ao的那种以稳定,安抚信息素的标记不同,而是一种压制。

和alpha打架时候互飙信息素一样,哪一方压制了对方便算赢。

aa之间的标记也是如此,一方的信息素灌进去,将另一方压制,消耗满溢的部分,也能起到一定镇定作用。

只是需要强的一方做标记,其过程更像是博弈,在心理和身体的内耗下,可能会比现在还难受。

却能有效的制止信息素的暴走,和腺体的受损。

——也是现在白桃能够想到的,唯一可行的办法。

或许能行,实在不行也能拖延一点时间,等到学生会那边的人赶过来。

他们遇到过多次信息素暴走的突发事件,肯定会随身携带抑制剂。

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后,白桃这才鼓起勇气直视沈斯年。

他依旧握着她的手,呼吸滚烫喷洒在她的手背,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眸子带着水蒙蒙的雾气。

觉察到她的视线后,猛地抬眸看了过来。

“别走,你别走……”

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他嘴里重复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急切又恳求,声音喑哑,好似夏日夜里拂面的风,酥麻得厉害。

“我不走,我,我给你标记。”

白桃也紧张,磕磕绊绊地回。

“不过我们得事先说好,我不是占你便宜,是帮你。而且你,你刚才也咬我了,咱们互不相欠,明白吗?”

她做不到把他就这么丢下,又怂,怕他事后清醒了翻脸不认人,以为是她霸王硬上弓故意羞辱他。

所以白桃不仅得事先把前因后果说清楚,还要让他至少在认出自己的情况下做这种事情。

她红唇抿着,额头和鼻尖不知什么时候沁了一层薄汗。

在少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反握住他的手,把门打开,径直把他拽到了外面的洗手池旁。

白桃只是浑身发热,倒不至于没力气,倒是沈斯年被这么轻轻一拽,就踉踉跄跄的险些摔倒。

好在她眼疾手快,先一步扶稳了他。

“沈斯年,你好好看着我。”

她呼吸有点乱,竭力压着信息素捧着少年的脸强行让他看着自己。

“我是谁?”

沈斯年眼睫微动,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有什么情绪闪烁。

他像是在注视她,可注意力全落在了她一张一启的红唇,还有那清甜的信息素上。

果然,他已经意识混沌到连人都辨别不清了。

不然他一开始不会开门把她拽进去,更不会主动露出脖颈让她标记。

一切都是因为信息素。

她的信息素吸引了他,他在极度难受下遵循了本能。

白桃沉默了一瞬,即使如今这个情况是箭在弦上,非标记不可了。

可她还是不能接受对方这样稀里糊涂就被标记了,不然这和欺瞒有什么区别。

至少,他得知道是谁标记了他。

想到这里,她一手将沈斯年扶着,另一只手拧开了水龙头。

“哗哗”的水声引得他动作一顿,溅落的水珠落在他面颊,冰凉的触感让他眼睫颤颤巍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白桃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抚在了他的后脖颈。

“低头。”

沈斯年虽不明白,却在信息素的蛊惑下听从了白桃的话。

在低头的瞬间,水淌在了他的头上,顺着一并覆在了他的脖颈。

水很凉,发烫的腺体被冰着,压制住了紊乱的信息素。

让他恢复了短暂的清明。

水珠顺着他睫毛,面颊,一直隐没在了他的衣襟,浸湿了他的衣服。

胸膛处的线条清晰可见。

他像是搁浅的鱼,大口大口呼吸着,背靠在洗手池,手撑在两边。

也是在这个时候沈斯年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白桃……”

“是我。”

沈斯年听到对方这么沉声应了一句,在凉意褪去后,攀附上来的是更强的一股热潮。

他双腿一软,快要倒下的时候一只手扣在了他的腰上。

再之后,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

沈斯年不知是疼得还是如何,一直忍耐着没有吭声,此时竟难耐的从唇齿之间溢出闷哼。

他感觉自己像是踩在云彩上。

飘渺摇曳,春风一吹过来,满天的粉色花叶围绕在他,将他从九重云天推到了人间。

漫山的桃花灼灼,一旁的溪流潺潺漫过他的手边。

天高云淡,花香袅袅。

没有一点痛楚,他被整个春天包裹在了其中,盛大又绚烂。

沈斯年躺在柔软的草叶上,抬眸望向繁复簇拥的桃花。

他指尖微动,试图伸手去触碰。

不想刚碰触到那花叶,刹那之间花成了果,粉白的桃子被他指尖戳破。

果皮破开,汁水沁出。

滴落在了他的唇边,撬开他的唇齿,淌了进去。

清甜的,柔软的。

他受着蛊惑,急不可耐地靠近。

春天不说话,温柔地回应他。

……

这是白桃第一次做标记。

她怕太快太急,伤到沈斯年的腺体,于是灌入信息素的动作一直很轻很慢。

在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褪去,信息素慢慢趋于稳定后。

她松了口气,准备松开。

不想白桃刚松了口,沈斯年一直紧扣着洗手池边的手不知何时扣在了她的后脖颈。

另一只手紧紧环住了她的腰。

灼热的呼吸擦在她的颈窝,让白桃一时之间僵住了身子。

白桃拿不准此时少年情况如何,说他信息素稳定下来了,可他的气息又乱。

在她耳畔呼吸的时候宛若鼓点,“砰砰砰”敲在她的心上,又重又急,想要她忽略都难。

“……那个,你好些了吗?”

不出声还好,在白桃话音刚落的瞬间。

前一秒还紧紧抱着她的少年如梦初醒,瞳孔一缩,用力将她给推开了。

白桃没个防备,再加上地上都是水渍,被沈斯年这么一推,脚下一滑。

整个人“砰”的一下,结结实实撞在了后面的墙上,夏□□料薄,背火辣辣的疼。

“?!你这是干什么?刚才那个情况要不是我先找到你,你早就……”

她话说到一半顿住了,顾及着什么,只沉着脸靠着墙面缓了一会儿。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是我救了你,没我给你做标记你早就信息素暴走了,而且,你也咬了我,咱们谁也不欠谁。”

沈斯年脑子很乱,之前不清醒的时候所做的一切的记忆,开始慢慢恢复。

他记起来了,的确是自己先把人给拽进来的。

而且,也是自己恬不知耻求着她不要走,留下来的。

他垂落在两旁的手不自觉攥紧,咬着唇不说话,身子颤抖着像是气得,又像是羞恼的。

“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我信息素暴走了又如何?你别告诉我你是怕我出事才没丢下我走的?”

“我的确是……”

她开口说了半句,沈斯年骤然出声打断了她。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感谢你屈尊给我一个alpha做标记?!”

他眼尾泛红,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怨恨看向白桃。

“你以为我真的一直不知道你这么锲而不舍的欺辱我是为了什么吗?你想我像其他人一样向你讨饶,想要一根一根折断我的骨头,让我像一条狗一样没有尊严地服从你!”

“为了我?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满足你那征服他人的恶趣味罢了!”

白桃被吼的一愣一愣。

想要解释,却发现从沈斯年的角度上来看,她做的这一切的确和羞辱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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