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皱了皱眉，顾凝最后这句话他听懂了。
他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说：“那好吧。”话落又认真地补充：“我也会努力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
顾凝笑：“我当然知道。”
达成共识之后，沈照就到自己的桌子那边摆弄木雕了，顾凝则到了会客的小厅里来，脸上笑容有些尴尬：“哥哥，不好意思……他还是有点孩子气，你别介意。”
顾君棠笑了起来：“他这么护卫你，就是想保护你罢了，我明白，多一个人保护你，这是好事，我很高兴。”
怎么可能生气？
“那就好。”顾凝微笑着说罢，亲手给顾君棠沏了茶水送到顾君棠面前去，“哥哥是从营中出来直接来看我吗？”
“嗯。”
顾君棠将茶水接了，忽然轻叹了一声：“你派人给我传的信我收到了，二婶他们的事情……”
话到此处，顾君棠半垂眼帘，神情略微有些复杂。
“这些年来，都住在一个屋檐下，相互扶持着过来，没想到如今，比不上一个才刚出现的舅舅，说要搬走就搬走，便是等我回来说一声都来不及——”
“哥哥。”顾凝走上前去，“你这些年为了家里付出了多少，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们走便走了，不值得你伤心。”
那些不把你放在心上的人，又有什么可伤心的？
顾凝又认真地说：“以后我会照顾哥哥的，我会……努力做好哥哥的家人。”
顾君棠微笑，“凝儿长大了。”
他说着，想要伸手拍拍顾凝的头发，却又在关键时刻住了手，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盆栽。
顾凝回过头去，就见沈照躲在盆栽后面，但那盆栽很小，哪能挡得住他，他整个身子都露在外面，那张俊脸还戒备的盯着顾君棠的手。
顾君棠失笑，说道：“他很惦着你。”
“……”顾凝难得有些尴尬，“他、他病着……”
“哥哥知道，喏，这个给你。”顾君棠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来，交到了顾凝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