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铭还维持着拿杯子的动作,直到童谣走到他面前,他才转过头幽幽看着她。
本就俊美非凡的脸,再配合着一副隐忍着委屈的脸,童谣心里蓦然划过“男白莲”这个词,但是出奇的,她并不厌恶。
一屋子三个人,被气得最惨的依旧是罗宾律。
他知道自己刚刚毫无修养的样子被童谣瞧了个清清楚楚,恐怕在她心里,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他心里有些慌乱,立即手忙脚乱的解释,“谣谣……”
叫出她的名字,罗宾律又哑声了,他怎么解释?
说陆泽铭故意挑衅他,他才失控?
她会信吗?又没有证据!
“谣谣,我们回去吧。”陆泽铭扬着头,抓着童谣的手轻轻晃了一下。
童谣一颗心软得不像话,她纵容他宠着他,竟然有种十分自豪的感觉。
她果然是被他影响了。
童谣的一个“好”字还没有出口,对面的罗宾律已经满面阴沉地盯着陆泽铭,抢先一步开口,“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阴险,故意在谣谣面前做戏。”
反正他在童谣面前也没有什么好形象,借机揭开陆泽铭的伪善面皮也不错,再不济也能在谣谣心里埋下疑惑的种子。
然而,他真的只是想多了,童谣又怎会不知道陆泽铭的心思,他又没有掩饰。
“就仗着谣谣是我老婆,他信的人是我。”陆泽铭冷嗤一声,字字句句说得温柔。
但对于罗宾律而言,那些温柔之言却如柳叶刀似的一刀一刀割开了他的皮肤,让他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疼痛难忍。
他所有的狼狈伴随着“就仗着谣谣是我老婆”这句话,再无一丝遮掩的可能。
陆泽铭还嫌不够,临出去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我演戏了,谣谣也还是信我。”
罗宾律踉跄着坐下,门口的珠帘被甩得噼啪作响,眼前还回放着刚刚童谣温柔地看着轮椅上的男人的那一幕。
她当真是知道陆泽铭是故意激怒他的!
……
童谣推着陆泽铭到楼梯口,阿华和阿西抬着轮椅下楼。
上了车,阿华开车,阿西坐副驾驶座,童谣撑着脑袋看着陆泽铭,忽而凑到他耳边轻轻说,揶揄道:“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不说。”陆泽铭悠悠看了他一眼,不撒娇卖萌的时候就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不说算了,反正已经记在心里了。不过,你这觉悟还是挺不错的,就该这样!”童谣笑眯眯地褒奖加鼓励。
陆泽铭瞥了他一眼,理了理并无褶皱的衣袖,“两件事,你打算怎么犒劳我。我提醒一下,婚纱店,给你在某人面前长脸。”
童谣被他讨赏的模样逗得一笑,玩心大起,再次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我就是想犒劳你,你也有心无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