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暖阁里,依然是温暖而平静。
皇帝餍足后,拥着娇娇,笑道:“娇娇,你真美啊!我就喜欢你这样哟!”
娇娇蹭了蹭皇帝,道:“皇上,有些困了,我先睡啊!”
皇帝笑了,道:“你先睡吧,我等下子夜要去奉先殿上香。”
娇娇闭着眼睛,嘟哝了一句,道:“那你注意休息啊!”
下一瞬间,她立即就睡着了。
看着娇娇睡得很香甜,皇帝眯了眯眼,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
这是他心爱的女人。
他会护好她的,决不允许任何人可以伤害到她一根头发。
略靠了一会儿,皇帝起身,去往奉先殿。
他到的时候,皇后已经在殿门口候着了。
新年奉先殿里的第一炷香,都是皇帝与皇后一道上的。
皇后恭敬地下拜,道:“臣妾恭迎圣驾。”
皇帝虚扶一把皇后,客气地叫起,道:“皇后不必客气。”
皇后起身:“臣妾谢过皇上。”
皇帝淡淡地笑道:“有劳皇后操心了。”
他话里有话,但也只是点到为止。
在众人面前,帝后都是相敬如宾的。
皇后置若罔闻。
她笑道:“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本分。操些心,也是应该的。”
她总是被皇帝疑心的那一个。
分辨的话,既然落在皇帝耳朵里是狡辩,那皇后也懒得说吧。
还真是至亲至疏夫妻。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抬脚就进殿了。
皇后立即跟上,落后皇帝半步,往前走。
奉先殿里供奉着历代帝后的神像和牌位。
帝后拈香上拜。
每年都是这些仪式,不过是循着规矩来罢了。
等礼一毕,皇帝出了奉先殿,就走了。
皇后行礼:“臣妾恭送皇上。”
帝后之间,几乎说不上几句实在话了。
皇后步子有些踉跄。
锦绣赶紧上前扶住她。
皇后扶着锦绣的手,只是笑笑:“我们回去吧。”
等回到了坤宁宫,皇后整个人精神松懈了下来,就歪在坑上。
锦绣道:“皇后娘娘啊!您真得请太医了!”
她是皇后的陪嫁丫鬟。当初进王府一共有八个人,到现在也就是锦绣一个人陪在皇后的身边。
皇后道:“不行,明天是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群臣会进宫朝拜皇帝。
而内外命妇也会进宫来向皇后请安。
锦绣叹道:“皇后娘娘,没有什么比您的身子骨更重要的事儿啊!一年到头,您是忙不完的!”
皇后卸了妆,露出了蜡黄的脸。
她瞧着镜子里的自个儿,额头眼角都是深深浅浅的皱纹。
这些年,皇后操碎了心,确实身心俱疲。
她道:“等下躺躺就好了。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